察尔珠当即向他道贺:“柳兄弟,咱哥儿俩在一起办事,那是再好也没有了。你是少年英雄,咱们骁骑营这一下可大大露脸哪。”
洪天啸自是谦虚一番。
康熙本以为察尔珠会因为洪天啸年轻而倚老卖老,却发现这个担心是多余的,于是便点了点头道:“此事还当隐秘,不可对外大肆宣泄,只说是去剿灭王屋山的逆党,柳总管今晚便出京吧,不用来辞别了。”
将调动骁骑营兵马的金牌令符交给了洪天啸。
深夜,一道疾飞闪过的黑影熟悉地在皇宫中左右躲藏,避过了所有巡逻的侍卫和潜伏的暗哨,径往慈宁宫的方向而去。
此时正是亥时一刻,根据皇宫里的作息时间,现在基本上是该熄灯睡觉的时间了。因为古时候不如现代社会的繁华,夜生活很单调,皇宫之中更甚,一般到了这个时候,皇帝也差不多已经到了某个妃子的住处,不需要人伺候了。
“谁?”
毛东珠刚刚洗了澡,正准备就寝,突然听得外面传来一阵衣袂声响,急忙低声喝道。
“我。”
洪天啸的声音马上在门口响起,刚才洪天啸故意弄出声响便是先给毛东珠一个信号,闻言便知屋内只有她一人。
洪天啸的声音毛东珠做梦都不敢忘,闻言急忙低呼一声:“少教主。”
脚下更是不敢慢,疾步来到门前,将房门打开,将洪天啸迎了进去,然后又探首朝外看了看,确信没有人,才放心关上门。
“属下参见少教主。”
毛东珠知道这个少教主的心机比他的老子洪安通还要厉害,是以在洪天啸跟前不敢有丝毫的放肆。
“嗯,起来吧。”
虽然知道毛东珠这个皇太后是假的,但有这身服饰跪在跟前,心中仍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意。
“少教主深夜来到慈宁宫,不知道有何训斥?”
毛东珠知道洪天啸做事极为小心,若非有重要的事情,绝对不会深夜造访慈宁宫。
洪天啸朝椅子上一座,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个贡梨,一边削皮一边道:“本座深夜到此是想弄清楚一件事情,据本座所知,小皇帝和索尼定下了一条对付鳌拜的计策,本座便是想知道这条计策的具体内容。”
“这…”
毛东珠听了,不禁心下为难,她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从来不过问朝政,这小皇帝和索尼定下了什么计划,她确是一无所知,不由为难起来,正不知该如何向洪天啸解释的时候,突然外面传来柳燕的声音:“奴才参见建宁公主。”
毛东珠和洪天啸大惊失色,均是暗想,建宁公主怎么这个时候来,莫非是发现了什么,尾随而至?情急之下,洪天啸只得将贡梨和刀子放在桌子上,快速来到床边,四下稍稍打量,一个纵身便已藏身到了床里边。
毛东珠见洪天啸已经藏好,便款步来到床边,坐在那里,装作要睡觉的样子。就在毛东珠刚刚坐定,房门“嘎吱”一声打开了,一个宫装丽人款步走进房中,随手又将房门关上,口中道:“你们且在外面伺候着。”
毛东珠素知建宁公主的性格,没有紧要的事情,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慈宁宫的,于是便用慵懒的声音问道:“建宁,这么晚了到哀家这里可有要事?”
当建宁公主将房门关好,转过身来的时候,毛东珠才发现那张吹弹可破的俊俏小脸上竟然挂着两行泪珠,心中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却见建宁已经“哇”地一声扑进了毛东珠的怀里,泣声道:“太后,您快救救建宁吧,建宁就要活不下去了。”
毛东珠吓了一跳,急忙将建宁公主拉起,让她坐在自己身边,掏出绣巾为她擦拭脸上的泪水,左手握住她的双手,柔声问道:“建宁,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堂堂一个公主家的,开口闭口便是活不下去了,若是让奴才们听到了,岂非无端端惹来嘲笑。”
建宁公主应了句“是”才勉强止住泪水道:“太后,事情是这样的,皇上…皇上他…他要把建宁下嫁给吴应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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