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陈近南聪明是聪明,却不是神仙,他万万想不到晦聪身边的这个晦明和尚竟然是代表当今皇上来少林寺出家之人,虽然陈近南刚才的条件很诱人,很让晦聪心动,但若洪天啸不在场的话,晦聪说不定会答应下来此事,因此陈近南的这一番话换来的依然是晦聪的一番拒绝:“阿弥陀佛,陈施主一番好意老衲代表少林寺心领了,只是少林寺僧人既已四大皆空,便不愿沾惹凡尘俗事,至于名誉美称,只是身外之物,有之不喜,弃之不惜。”
陈近南呆了呆,没想到晦聪方丈竟然像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再也无话可说,看了看冯难敌一眼,叹了一口气,闭口不再言。
冯难敌也是颇为生气,但毕竟方才已经承了少林寺的情,得到了这本《四十二章经》也不好现在就翻脸,却也不愿再和晦聪方丈罗嗦太多,当下一抱拳道:“既然如此,人各有志,我等也不再勉强晦聪方丈,就此告辞。”
晦聪如何看不出冯难敌等人生气,只是洪天啸在一旁,有苦说不出,只得低念了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各位施主走好,恕不远送。”
群雄下山之后,洪天啸便心无旁骛地开始钻研起少林寺的绝技来,以前是常常找十八罗汉试招,现在却是每日同四大首座试招,澄心还好一些,基本上已经适应了洪天啸的这种疯狂试招,澄观本就是武痴,自是乐此不疲,却是苦了澄通、澄识两人,奈何辈分比洪天啸低,虽不愿却是不敢拒绝。
这一日,正是群雄下山后的第十日,洪天啸正与澄观探讨武功,般若堂的一名执事僧来到门外,说道:“方丈大师有请师叔祖和师伯,请到大殿叙话。”
前文交代过,因为澄观基本上识遍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学,是以洪天啸每日的上午都是要向他请教,这近两个月下来,倒也收益甚多。
两人来到大雄宝殿,只见殿中有十多名外客,或坐或站,有喇嘛也有武林中人,方丈晦聪禅师坐在下首相陪,上首坐着三人。第一人是身穿蒙古服色的贵人,二十来岁年纪;第二人是个中年喇嘛,身材干枯,矮瘦黝黑;第三人是个军官,穿戴总兵服色,约莫四十来岁。站在这三人身后的数十人有的是武官,有的是喇嘛,另有十数人穿着平民服色,眼见个个形貌健悍,身负武功。
晦聪方丈见洪天啸进殿,便站起身来,说道:“师弟,贵客降临本寺,我来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蒙古葛尔丹王子殿下,这位是西藏大喇嘛昌齐□□师,这位是云南平西王麾下总兵马宝马大人。”
转身向三人道:“这位是老衲的师弟晦明禅师。”
洪天啸记得原书中确是有这么三人上山,却是受了阿琪所托,来寺中索要被韦小宝藏在寺中的阿珂的。可眼下,阿琪和阿珂在一起,而且根本不可能发生原书中的要人之事,却不知这三人上山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所为何事。
三人见少林寺的方丈和四大首座均是眉毛胡须全白的老头,而少林方丈的师弟竟然只是一个年约三十岁的中年汉子,心中皆是暗暗称奇。不过,三人都是行家,见洪天啸一脸蜡黄,便知定是练功所致,倒也不敢小觑。
晦聪方丈道:“三位贵人降临寒寺,不知有何见教?”
昌齐喇嘛道:“我们三人在道中偶然相遇,言谈之下,都说少林寺是中原武学泰山北斗,好生仰慕。我们三人都僻处边地,见闻鄙陋,因此上一同前来宝寺瞻仰,得见高僧尊范,不胜荣幸。”
他虽是西藏喇嘛,却说得好一口北京官话,清脆明亮,吐属文雅。
晦聪道:“不敢当,蒙古、西藏、云南三地,素来佛法昌盛。三位久受佛法光照,自是智慧明澈,还盼多加指点。”
昌齐喇嘛说的是武学,晦聪方丈说的却是佛法,少林寺虽以武功闻名天下,但寺中高僧皆以勤修佛法为正途,向来以为武学只是护持佛法的末节。
葛尔丹道:“听说少林寺历代相传,共有七十二门绝技,威震天下,少有匹敌。方丈大师可否请贵寺众位高僧一一试演,好让小王等一开眼界?”
葛尔丹天资聪颖,年幼时候又得遇名师,一身武功打遍漠北蒙古草原无敌手,是以向来高傲,言语之间更是极不客气。
晦聪道:“江湖上传闻不足凭信,敝寺僧侣勤修参禅,以求正果,虽然也有人闲来习练武功,也只是强身健体而已,区区小技,不足挂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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