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盏,“七品京官御史为地方按察司,这说得过去。可是按察司使再为地方知府?你觉得这妥当吗?好么秧的,那么多人选你不说,你说了这个名儿?你脑子让狗舔了?”
詹徽差点瘫痪在地,大明官制京官为尊。一地按察司再下一步是四品的都御史,虽然太学生不是两榜进士,不能为部阁臣。可是在京磨练几年,放出去就是一省的布政。
这点他不是不知道,可是却给忘了。
不是忘了,而是被冲昏头脑。袁珙给他的信写道,陈瑛有意江南富豪之地,若得部堂提携,将来必不敢忘!同时,还有随信带来的千两金票。
“这两年顺风顺水,又想着和皇太孙亲近,只不过是自己顺水推舟的事而已。居然,酿成大祸!”
詹徽心里悔恨,嘴上说道,“陛下,臣乃无心之言,当时殿下相问,臣就顺嘴一说而已。”
“不见棺材不落泪!”老爷子冷哼一声,“亏你还是聪明人,在咱爷俩面前,玩了一手不打自招。你越是有理由,这里头越是有事!”
完了!
詹徽颤抖闭目,等着雷霆之怒。
可是想象的怒火没有到来,只见老爷子端坐着,面无表情的看他,“人都有私心,但是耍心眼不可取。而且,还是和咱爷们耍心眼。”说着,对外头努努嘴,“滚出去,回家等着!”
“遵旨!”
二十年伴在君侧,詹徽知道老爷子一般这么说,也就是抬抬手了。如蒙大赦之下,近乎爬着出了奉天殿。
“哎,一刻也不让咱省心!本想着是个伶俐人,将来孙子能借上力。现在看来,就是一个蠢如狗的糊涂蛋!”老爷子骂道。
朴不成无声的给老爷子续满浓茶,笑道,“皇爷慧眼如炬,能看穿他们的心肝肺!”
“咱大孙才是慧眼如炬!”老爷子又端起茶笑道,“你看,才多大的孩子。臣子这点小心思,他就能识破。不但识破了,还把詹徽吓的快尿裤子了!”
“龙生龙凤生凤!”朴不成笑道,“主子是天人之姿,教导出来的太孙,自然也是千古明君!”
“嗯!若是别人说这话,有拍马屁的嫌疑!”老爷子笑道,“你这老狗嘴里说出来,倒也公允!”
“皇爷这是在夸奴婢?”殿只有主仆二人,朴不成笑道,“奴婢是主子的奴婢,心里只有主子,不像外臣那般,那么多花花肠子!”
“不枉咱给你一个七品的官身!”老爷子笑道。
“官不官的奴婢不敢奢望,奴婢心里只想着伺候主子!”朴不成跪下,缓缓给老爷子换上布鞋。
老爷子看着这伺候了他快三十年的奴婢,问道,“要是有一天咱走了呢?”
“奴婢自然是跟您去!”朴不成自然的说道,“只要您不嫌弃,奴婢世世代代,都伺候主子!”
他说的轻松,好像谈论的不是生死之事。即便是老爷子心如磐石,也未免有些温暖松动。
老爷子是看不上太监,但对于这个伺候了他快三十年,既能办事又忠心不二的太监,孰能无情?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选一个晚辈出来,过继在你名下!”老爷子缓缓说道,“你是太监,咱不能赏你,只能照顾下你的后人!”
“奴婢无牵无挂,唯有主子!”朴不成垂首道,“您,就是奴婢的一切!”
老爷子沉默半晌,展颜一笑,“你这老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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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宁儿为什么要给朴不成盛饭呢?老爷子为什么没怪罪?为什么他刚进宫就适应了角色?请按耐住喷射的手,细细看神偷给你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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