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菜。”任一凡再次为高展倒上酒,然后两个人边吃边聊。
话题很杂。高展经常是三言二语由一个话题毫无征兆地转到另一个话题上,显得心不在焉。任一凡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多说什么,只是顺着他的思路陪着他聊,不知不觉间酒已经喝了大半瓶,看来高展今天是存心谋求一醉,几乎是酒到杯干,不一会便已是微有醉意,话也开始多起来了。
“哎,一凡老弟,我跟你说,这人啊,是最势利不过的了,你看吧,当你风光的时候,那些能用上你的人都围着你哈着你,对你毕恭毕敬,有求必应;可等你倒霉的时候,那些人***翻脸简直是比脱裤子还快,象你就像是躲瘟神似的,生怕和你沾上边,就差再跺你一脚了…现在我算是真正的领教喽。”
高展推了推眼镜,满腹的牢骚。在任一凡地印象中,高展是那种举止得体、说话文雅的人,他今天的这种表现以前任一凡是从前没有看到过的。
任一凡在对面默默地听着,不赞成也不反对,他越来越能感觉到,高展的境况确是不容乐观地,不然他不会在自己面前如此失态。
“一凡,你不错,真不错!你知道吗,今天你电话里说的话让我很感动!不然我是不会来赴你这个约的,”高展又喝了一杯,然后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上酒,任一凡想阻挡,但高展坚持。
“一凡,我没喝多,没事儿,真的,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比如说你,你知道吗?我知道你是一个重情义的人,不用说别地,就从圈地行动这件事上,我就看出来你是一心在为集团做事情。但是董事会之后,叶董对你抱有那么深地成见对不对?不对!他算是一个明察秋毫的人,但在你地问题上,他却是犯了错误的…”
“高哥,…你最近见过叶董吗?”任一凡听高展如是说,想了想后问道。
“过春节的时候,我去若水园给他拜了个年,那次董事会对他的打击很大,从那次住院之后,他的身体情况一直不太好,谈话的时候,我在他的面前曾无意中提到了你,他立刻冷了脸,哎,看来对你的看法仍然没有改变啊…”
任一凡知道高展的话是事实,黯然喝了口酒。
“来,老弟,不说这些扫兴话,我们再喝一杯…”说着话,高展又端起了酒杯。
“高哥,今天你能和我说这些,足见你还看得起老弟我,”任一凡也把酒杯端起来,看着高展正色说道:“现在我想和你说的是,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在你的银海园项目上能伸把手。”
“哎…”听了这番话,高展看了任一凡良久,他放下了端着的酒杯,然后低下头一声长叹,“老弟呀,其实你的心思我了解,我也不瞒你,在你开业的那天,我没和你深谈是因为你的非凡公司刚成立,毕竟底子还薄,我怕你担不起来啊。到了现在,我知道你的非凡公司已经今非昔比了,但是我仍然不想让你参于其中,因为银海园所有的问题现在已经基本上都暴露出来了,不但很严重,而且积重难返,公司已经弹尽粮绝,这个时候你进来只能连累了你。”
“高哥,你说说看,银海公司和银海园现在的真实处境是怎么样的?我和商业银行的行长郭恒还算能说得上话,也许我可以去他那里帮你问问,从商行贷点款出来渡过眼前这个难关。”
“老弟,不用了。A市的各大银行能跑得我已经都跑遍了,好话也都说尽了,但凡能做的也都做了,现在不是关系的问题,是银海园这个项目本身有问题…”高展本来不想说这些,但是在任一凡的诱导下,慢慢地将自己的一肚子苦水一一倒出来,不知不觉间竟然把整个银海园的情况说了一遍。
任一凡之所以对高展现在的处境如此关心,或者说对银海园项目如此感兴趣,是因为在这个问题上他有着更深层次的考虑,那就是,他的目标是一年到二年间从房地产策划销售这个行业杀入房地产开发业,这个跨跃式地发展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和踏板,而如果自己能够帮高展摆脱掉银海公司目前的处境,那么,这绝对是一个值得利用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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