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带着她走的,我便说了,小五她爷是晋国老臣,后来三国分晋,他老爷不快活,就跑到了咱秦国来,本指着我们秦国能教训教训三晋,可没想到我们秦国也不怎么稳当,倒先给魏国教训了,后来,老陈头当了家,也是听老人话,两个儿子,他都送上了战场,结果石门大捷,但他第二个儿子也……”
刘羲这才明白,由于三家分晋,哪怕晋国多不得人心,但宗室中还是有一批臣子追随的,在这种情况下,有的人就进了秦国,因为秦国和晋国虽打了不少仗,但也算是姻亲,关系非浅,所以晋人对秦人很有好感,特别是在穆公时候,两个国家都可说是当世第一的强国。。
大雪已住,红日初出,崇山峻岭间竟是一片洁白晶莹。
陈仓,这里地通巴蜀,是一条暗道,由于知道的人少,所以秦国在此定立了一处军营,用来安置一些老兵,同时存放一些粮草,此地非常好储藏粮草,只有少数商人会于此而行。
后来秦国灭后,此地就荒了,但却有一个奇人从此入蜀,那人就是韩信。
此后,韩信又用此地进兵,一举夺下了三秦,为大汉开创了四百年基业。
但现在,它只是一个老旧的军营,因为秦国年年打仗,有一些人在战争中失去了一切,老秦公就将那些失去了一切必年老或残躯的秦人放在了此地。。名义上是看粮仓,但实质上是让他们养老。
“快开门……”一个清亮的女音喝道:“我是秦国公主(在这里要说一下,秦公在周朝的爵位是伯,也就是方伯,一国之主,在西方,其意为公爵,所以秦国君称公,嬴师隰谥号是献公,如果是王,那是叫王女,或王姬,但秦公的女儿,称公主,这个公主是一种俗称,其意就是公之女,当为主。这和那些儿子叫公子是一样的。),公父在此,快开门迎接!”
几声叫喊,原本死鱼一样的秦老兵惊动了,片刻,这座似是给人遗忘了的小军营顿时沸腾了起来。
“老君上来啦……老君上来啦……”几名还算青壮的士兵把老厚的木栅栏营门打开。
一群群老兵跑了出来:“老君上来啦……老君上来啦……”
“老兄弟们……我来看你们啦……”说话间,一个老头出现了,他坐在一辆手推车上,后面,是她的女儿,外面银妆素裹,但她却是一身的鲜红,让人看了惊艳。。
那些随从护卫们跟在身后,带头的,是一个半灰头发的老者。他叫黑伯,是老秦公在魏国时就相依相随的一名护卫剑手,这些年来,一直做着最本份的工作,但秦国公对他的信任仅从工作就可以看出来,黑伯不仅止是做着护卫的工作,还管着情报工作,正如暗算里说得那样,一个国家,怎么可能没有秘密?黑伯虽名不声举,但却是别与不同,最可怕的是,他的剑法也是惊人。
“老君上……”众人叫着,一个个老头怀念起昔日峥嵘岁月,不由掉下泪来。可以说,老秦公打了这许多年的仗,这些老兵,就是活生生的见证。
“我二哥呢?”荧玉问着。。
自战后,嬴虔带着兵防备着魏国,但显然,由于魏国上下不确定嬴师隰死了没,在这头大老虎没有死去时,魏国对秦国不怕,但的确是怕嬴师隰,所以可能的话,不想碰秦国,万一那个老疯子给气着了,没死,又带兵打过来了,那怎么办?
虽然魏国强大,但好笑的是,在秦与魏的交战之中,魏国却是败了一次一次又一次。
当然,魏国也感觉到秦国一日日的穷鄙,可虎死尚且不倒威,更何况那虎还没死呢。
在这种情况下,安定秦国,让士兵归田,这就很重要了,并且,在这些事中,不得不由国府出一点好处,这好处就是粮,但遍观秦国上下,哪里还有粮呢?也就是陈仓这个没人注意的地方了,所以二公子就到了这里来做陈仓令,这在别人看来,的确是一种放逐,可那只是给外人看的,古人心思多了,有时重用你是要杀你,冷藏你却是为了重用你。谁知道,嬴师隰把嬴渠梁安置到陈仓,虽然秦国大征之后,不用给钱给粮,但一般的秦民可以不管,可对栎阳附近的新贵民还是要表示一二的,哪怕是再少,也是秦国国君的心意。
但这件事不能让老世族知道,这些年,嬴师隰处心积虑,自不会一占后手也没有。
“老兄弟们都好哇……”嬴师隰也很激动。
众人纷纷道:“托老君上鸿福……”
“二十年苦战,河西至令未复,嬴师隰……无能!”嬴师隰大为愤慨,如果不是他中了箭伤,战斗进一步继续,他真有可能收复整个秦国的河西之地,那样一来,可不就好了么?
只是纵然到此,嬴师隰虽恨那个用箭射他的人,也只能叹时也命也。
虽然一场战争中小兵立下了大功,可是话又说回来,战争怎也不是一两个小兵能决定的。
说到底,还是国力,秦国,还是国力不行!
“老君上,您已经尽力啦,老君上,你为秦国做的一切,咱老秦人,都看在眼里,河西已经收回来大半了,咱明年再打一场,不就全收回来了!”
听这些老兵说这些话,嬴师隰心中一片刀扎似的疼。
明年还打?能打吗?秦国哪还有余粮?没有粮,拿什么大征召!怎么去打仗?
兵是将的胆,粮是兵的心。没有兵,再猛的将也没用,没有粮,再多的兵也不行。
不说粮了,秦国同样没了铜铁,兵器损破大半,马匹也在战后破了无数的蹄子,损蹄,这是骑兵最大的要害。这次,秦国穷得甚至连马也不足了。要知道,秦国可是靠养马起的家。
“老君上……老君上……”一名名老秦兵看着秦公的脸色,不由怕了。
嬴师隰回过神来,挥了一下手,道:“好,明年我伤好了,咱们再行打过!”他说着哈哈笑了起来,点手唤道:“来人啊,上酒,本公要和老兄弟们喝一斛。”
荧玉道:“阿大,娘说了,你这伤病,不能喝酒。”
嬴师隰道:“鸟!一碗酒也不能喝,还活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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