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莫多礼!”
他和玉琴看那两个女孩,大的八、九岁,小的六、七岁,容貌秀丽,却都是一身男儿装……玉琴笑道:“二位妹妹真是人如其名呀。”韩滔道:“玉琴姑娘说得没错,她俩从小喜欢练武,琴棋书画、针织绣纫无一上心,没个女儿样,我真拿她们没办法……”玉琴又笑道:“嘻,这叫有其父必有其女。说实话,书画女红这些我也没兴趣,但师父逼着我学,我也没办法,弹琴我倒还过得去。”韩滔道:“令师那是为你好,不像你项婶婶一般就会纵容她俩。”玉琴听了这话,不禁心有感触,一时间不再说话了,庭因心想:“也不知她的怨气消了多少……沈青哥哥现在在哪,是否已到长白山……”
梁山军虽说已大破连环马,可庆功宴之上,宋江、林冲、花荣、徐宁等头领因庭因受伤,总是高兴不起来……待庭因伤势有所好转,大伙邀着他又庆贺一番……
宴后,宋江回到房里,心中有事,总觉有些烦闷,便想出门走走……他刚一开门,便见吴用来了……吴用上前问道:“公明哥哥,这么晚了还要去哪?”宋江道:“屋里有些闷,想出来走走……贤弟若是得空,就与我一起吧。”吴用点头称“好”,两人便一道往后山而去……
走着走着,宋江问吴用道:“贤弟,你可是有事找我?”吴用道:“也没甚大事,破了连环马之后,觉着哥哥总是心事重重的,便想找个时机与哥哥好好聊聊……”宋江听了,不禁叹了口气……吴用又道:“哥哥可是在意那天玉琴的话……小姑娘因为心疼她的好哥哥,出言无状,哥哥何必放在心上?”宋江道:“我并非小气之人……但玉琴的话,虽出自无心,却让我久久不能平静啊……”“哥哥……”“贤弟,我的心事,恐怕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无论我等如何替天行道,为百姓做了多少好事,在世人眼中始终是强人、草寇,最多也不过是些绿林好汉……而庭因乃辽国名相之子、忠良之后,在玉琴眼中,与我等的确不是一路人啊……”“哥哥,那玉琴年纪才多大,她懂甚么?所谓世事无常,不可一概而论。杨家将虽被视为大宋忠良,可杨令公与佘太君原也是北汉降将,其养子杨八郎战败被俘,做了辽国驸马,若非宋辽有‘澶渊之盟’,结为兄弟之邦,百年来无大战事,杨八郎也不过与汉朝李陵一般人物而已……哥哥,你可知,杨八郎正是杨丞相的曾祖啊。”
宋江摇了摇首,叹道:“我并非不知这些……我只是为梁山军众弟兄的前途烦忧……宋江死不足惜,但万万不愿让弟兄们一辈子背负强盗的骂名啊!”吴用听了,不禁眼圈泛红,道:“哥哥为弟兄们的前途大计着想,吴用心中好生感激,也好生敬佩……哥哥,你打算怎么做?”宋江思虑片刻,还是忍不住说了:“当初,我等皆心怀天下,望能为国尽忠、为民出力,可朝廷奸臣当道,蒙蔽圣听,逼得我等走上这造反之路……我想,若我等的报国之心能够上达天听,圣上英明,必然会降旨招安,到时我等便能有施展抱负、建功立业的机会,外御强虏、内安民心,封妻荫子、青史留名!”
宋江的豪情壮志、惊人之语,让吴用大为震动……他思虑良久,终于道:“哥哥的胸怀与抱负,实非吴用能相提并论……哥哥,你这一想法,晁天王是否知道?”宋江摇了摇头,叹道:“晁天王若知晓,恐怕不会赞同,至少目前不会……更何况,如林教头这样的兄弟,与官府有着血海深仇,眼下要他们认同招安,很难啊!”吴用道:“吴用不才,但此生定唯哥哥马首是瞻!”
宋江拍了拍吴用的肩膀,道:“好兄弟,有你这句话,宋江心里宽慰许多……不过,此事时机尚不成熟,不宜让人知晓。”吴用点点头道:“哥哥放心!只是吴用觉着,若想顺利受招安,仅凭一颗忠心是不够的……”“哦……贤弟有何高见?”“哥哥,我梁山军虽屡败官军,今番也破了连环马军,却还不足以极大震慑朝廷。若再来几场如此大胜,杀得他们人仰马翻、梦里也怕,到时受招安,才更有利于我梁山人马!”宋江虽不敢苟同吴用这一说法,不过还是言道:“贤弟言之有理……另外,可有呼延灼的下落?”吴用道:“探马以四处搜索,但有发现,必当急速回报。”宋江道:“好!此人智勇双全、熟知兵法,一定要为我梁山所用……”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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