陋不大,每天排队的人一直到巷子拐角,即使预约也要提前一个星期,那以后我们每个月便来这里奢侈一回,都是林望来排几个小时的队,我下班来直接和他一起吃,那时候简单幸福的不得了。
此时,我和林望就这样站在人群中,排着队,六月份的天气,已经开始炎热起来,我穿着高跟鞋,他穿着西装,有些突兀的立在人群中,不言不语。
长久的等待后,我和林望坐在靠着窗口的位置上,林望娴熟的点着菜,除了我曾经爱吃的那几个菜以为,他点了二十只小龙虾,六只烤扇贝。
我没有言语,看着那些摆满了陈旧饭桌上的菜,那样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一样。
林望带着手套为我剥着虾,一只接着一只,许是那麻辣的味道呛到他了,他的眼睛有些雾气。
“以前咱们来这里吃,你每次都多看两眼菜单上的麻辣小龙虾,然后又重新点麻辣土豆丝……”林望笑着说道。
那样子,像极了曾经单纯干净的那个男孩。
“有一次你下了好几次决心才决定点了两个扇贝,我看着你吃的认真极了的样子,真想狠狠的扇自己两个耳光……我让你跟着我受苦,我多想要给你这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一切……”林望将那扇贝都摆到我面前,眼角有泪,却依旧笑着说道。
我看着他,心里有些酸涩。
林望抬起头,看着我,有些愧疚的笑着说道:“对不起……我搞砸了。”
那样一句话,我的眼泪也涌出来了,眼前这个男子曾参与了我七年的青春,我不爱了,却不能讲那青春一同抛弃。
我将那剥好的虾夹给他,擦掉眼泪,说道:“还说我,那时候你不是也特别想吃……”
“我哪有,明明是你很想吃,你当时还特别想吃那个铁板鱿鱼……噢,对了,老板来一份铁板鱿鱼……”林望也恢复了平静,笑着招呼着老板。
……
那天,我们像是回到了多年前,吃着简单的美味,聊着曾经共同感兴趣的话题,谁也不触及此刻我们存在的尴尬。
我们一直说着,吃着直到店里只剩下我们还有最后几桌客人的时候,外面也没有人继续排队了。
小饭馆里开始安静起来,这时,从后厨走出来几个服务人员,为我们每张桌子上上了一道店里的招牌菜“老记忆”,对了,这家小馆子的名字就叫“老记忆”。
我们有些微愣的看着老板笑着走出来。
“首先谢谢各位多年来对小店儿的关照,你们是老记忆最后的顾客……明天这里就要拆迁了。”店主虽然笑着,却带着某种说不出来的情绪。
一下子,人们安静下来。
“以后就没有老记忆这个馆子了,今天免费赠送大家小店的招牌菜,希望大家记住老记忆的味道。”胖胖的店主说完后,便笑着离开了。
留下了人们有些悲伤的情绪。
老记忆没有了……这里凝聚着我和林望太多的记忆,却终究成了老记忆,随着这家店的拆迁而不复存在。
我和林望从老记忆走出来的时候,回过头久久的凝视着这家承载着我们青春和记忆的地方。
坐上了林望的车,我们又恢复了沉沉的安静,有些喘不过气来。
到了酒店,他拿了房卡,径直带着我上了楼。
是一间套房,带飘窗,那里可以看见整个津城的美。
我很简单的把包扔在床上,然后说道:“我去洗澡。”
林望拉住了我的手,然后温和的说道:“不急,我们说说话吧。”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上。
“我一直想给你买一个这样的带着飘窗的房子,然后再买一袋上好的咖啡豆,每天磨咖啡然后泡给你喝……”林望陷入了回忆里,脸上洋溢着笑意。
“我爸反对我搞音乐,只有你支持我,我和家里怄气了五年,但却终究妥协了,和于萌结婚,拥有了整个林家的产业,我以为我是带着给你一切、让你过上好日子的信念去这样做的,但其实你说的对,我是对自己没有信心了,对音乐没有信息了,我熬不下去了……”林望笑的有些悲伤。
我看着他,轻轻的说道:“这样生活的你,也很好……我们还是办正事,这些话以后再说……”
林望看着我,然后笑了,摇摇头,说道:“这些话今天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我挑眉,不明所以。
“苏未……我决定放弃你了……”林望看着我,泪流满面。,
我一愣,林望悲伤的笑了,然后站起身来,说道:“我可以抱你一下么?”
我有些迷茫,点了点头,这样的林望悲伤的像是一个孩子。
他慢慢的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抽泣的哭出了声音。
“我搞砸了……我把你弄丢了,对不起……对不起……”林望哭的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般无助。
就在这个时候,酒店的门忽然被大力的撞开,从外面冲击来几个人……
而走在最前面的人,我只看了一眼,便泪流满面。
宋子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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