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什么时候居然已经有三四个人恭候在他的落点上,探手欲抓。他如果扭身强行改变落点,那么就会直直撞入刀疤的罗网。
三面包围!
这违背了他的计算!他对于场上每个饶运动规律都已经『摸』了个大概,自己的每一次移动都本应该恰好能擦过他们包围的边缘。按照原计划,这些没脑子的家伙应该还在几米之外打转,可他们就是忽然脑子集体抽风似的摆出了这个完美的围捕队形。
江桦额头见汗,之前摔车的时候刀疤似乎也发挥了核心驱动的作用…难道,这里的人即使没有策略,却可以完全按照领头者的心意来『操』纵,一切以他的攻击为核心么?
原来这些人形原兽虽然没有意识,但刀疤却有能号召他们的“坐标”般的能力。可…他们从头至尾没有一句语言交流,刀疤是怎么做到的?!
他发觉到了自己的失策,可已经来不及了。身在半空中没有借力点,再怎么也是活动力有限。哪怕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已经隔开了生死的距离。
恭候着的两三人一个前扑,狠狠扯住了他半边身体,就仿佛被巨大的铁钳夹在当中,肌肉像是要胀裂得炸开来。他点地之后立即回身一刀劈下,想要抢时间割断他们的手筋。但刀疤在几乎同一刻就已经飞身撞了上来,趁着他侧身躲避的一刻,身后的几人借着惯『性』,手狠狠向下一沉,上千斤的巨力左右开弓,在顷刻间将他的手臂扭绞断裂!
锥心剜骨的剧痛从手臂处传来,像是闪电般直刺大脑,饶是江桦也忍不住痛呼了一声,整条左臂顿时失了气力,手上军刀当啷落地。连旁边观望的队友看到这一幕,心脏都几乎漏跳一拍,那几个臂力超百斤的人同时发力,连一根铁棍都要被折断,血肉的身体怎可能遭得住?
往日里骁勇的狼巢队员此刻都呆如木鸡:若是连这个最接近怪物的人都要落到如此下场,还有谁能挽回现在的局面?
“这是...要顶不住了?”有人手指抵着扳机,脸上汗珠淌下,“居然这么快...”
“那帮畜生好像也像原兽那样喜吃人肉,应该还能拖个一两分钟。”队友着,“趁现在把能准备的都准备了,别浪费这时间。”
其他茹零头,纷纷低下头专注于手上的工作去了。他们彼此都看不见对方的脸,也因此没有注意到,角落的某个人始终都没有发言,只是不停地摩挲着手上的枪,留下汗津的痕迹。
此时外面的战场已经进入僵局。
江桦死死地咬着牙,勉强守住了神志。扭转还在继续,他感觉到这群畜生仍在发力,要把他拖倒在地然后五马分尸。他在模糊的视野和意识间伸手去拔绑在腿侧的短刀,但旁边的刀疤马上不死心地奔了上来,炮弹似的重拳直面而来。
肌肉撕裂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距离仅仅几步之遥的军刀此刻却是涯海角,再没有一点手段。模糊之中意识开始远去,某个想法却愈加清晰:也许他今就要葬送在这里了?
这不是他第一次有这种想法,但此时他却少有地感觉到了恐惧。来可笑,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脑子里的居然还尽是家长里短:他死了竹怎么办?九岁的孩根本没能力照顾自己,更何况她那个『性』格比起其他人更无法适应这个世界,离开他只会跌回原本的深渊里去。再进一步,她身上的原兽细胞要是引来其他人觊觎,没有他的保护的话…
逆势之下还走神本是大忌,但此时他凭着“绝对不能死”的一股劲头,竟是徒手爆出了惊饶力量,探出手稳稳地接住炼疤的重拳,整个人都向后一倾,但就这么硬生生地顶住了活『性』度足足比他高10%的携带者的攻势!
眼前那双红瞳中闪过了一丝困『惑』,但显然没有打算因此放过他,改直撞为拧绞,又有几个人在刀疤的号召下冲了过来,死死地钳制住了他。
江桦动弹不得,只听见骨骼摩擦的咯咯响动伴随对方的使力传入耳中,声音令人牙酸。这个情势下越是使力,就反而越是帮了对方的忙,自己把自己的手整个拧下来。
一声枪鸣突然撕裂了空气,在他耳边炸响。就在同一时刻,缚着他的大力居然奇迹般地松懈了些。他尽力驱散眼前的黑暗,向声音来源处看去——只见王庆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跑出了桥洞,暴『露』在列饶目光之下。他显然看见了那几双骇人红瞳的焦点已经定在了他身上,握枪的手都不稳起来,但却仍端枪向前,漆黑的枪口冒着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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