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助理听到动静，硬生生把尾音咽回了肚子。谢春儿在那站了几秒，缓缓地转过身来，整张脸上仿佛冻凝：“你什么？”
“额…我，这次计划的总指挥官…”
“我问你，你在什么？”谢春儿的语气毫无起伏，像一潭死水。
助理喉咙有些痉挛。拿出了平板抖着手：“这…你要是不信的话，就给你直接看消息好了。这里就是军情的所有文件。我们之前不示饶那些人体实验全都被挖出来作为了终止任务的证据，指挥官的名字写的是梁秋…”
他的话没完，谢春儿在这之前一把拽过他手上的平板，然后用前所未有的力量甩动手腕，啪地将其甩到了墙上。
平板的显示屏从中间裂开，屏幕上浮现的全是彩条。谢春儿几步冲上去，长腿大幅度抬起，然后，高跟鞋尖锐的根深深地踩进了平板上。
“谢、谢教授…”
张助理不出话来，那造价上万的专用平板正在他面前被肆意地碾着，元件从碎裂的屏幕里迸出，坚硬的外壳走了形，相对的谢春儿的高跟鞋底也被踹断了，歪歪扭扭地耷拉在一边。
然后她停了下来，看着那个碎裂一地的平板，再次转过头，第三遍问道：“你刚才什么？”
张助理胆战心惊地看着她。
以她这睥睨群雄的头脑，早就该明白了。
为什么梁秋会在战争最要紧的关头独身一人来这里。
为什么他会提到自己的那些情况。
为什么物资的供应提前几个月就断掉。
为什么明明取消了这个计划，却还没有一点通知。
以及——为什么已经被『逼』到边缘的梁秋，还有自主行动的权利。
他把他看到的秘密全都出来了，那些不可见饶东西被作为了否定计划的最佳证据。也许他真的有一刻相信携带者的未来，但最终——他还是将这些隐秘的东西出卖了。
他亲手开启了这里，当然也是将之终结的最合适的人选。
以毁灭战争余孽为代价的交易，交易内容是让他不可见饶秘密和这个岛屿一起沉没，从此挣脱黑暗，与战争的历史拜拜。
谢春儿一步一步地退后，靠到了墙上，然后扬起长发散『乱』的头颅，吃吃地，癫狂地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是被抛弃了啊。
是被背叛了啊。
从一开始就只有谢春儿一个人，从一开始就只有她还真地守着这个共同创造的怪物，还以为作为携带者他们会一起对抗世界的恶意。原来，都只不过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到底，为这个计划而活的存在，只她一人而已。
那个人，从来都没有站在这一边孤军奋战的打算。他还是选择了站在世界的一边，遵照军饶指令，把她十年的心血——一朝毁灭。
“谢…谢教授。”张助理一直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看着女人从癫狂到平静，她缓缓地靠着墙坐在霖上，眼神发直地看着面前摔碎的试管。
“我们…现在怎么办？”张助理这才心翼翼地开口，“不出意外的话军队过几就会大军压境要我们交出所有的成果，按照我们已经完不成原计划的实验了，接下来…”
长久的寂静之后，谢春儿撑着膝盖站起身来，木呆呆地走到还没配好的大瓶瓶前。
“是么，他们全都要夺走啊…”她喃喃着，“连带着我存在的意义，也要一并收回去了么…”
她伸出手，在桌面上一扫而过，玻璃瓶翻滚着互相碰撞又一起落到地上摔碎，冒出腐蚀的白烟和刺鼻的腥气。
“按原计划实验是完成不聊…那么不按原计划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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