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现在快走,告诉总指令全体猎人都要后撤。以达格网为分界线,任何人都不要进入内部的区域。”江桦顿了一下,“用白狼的名义。”
两人被噎了一口,但一听后面这话哪还敢多,只连连点头称是。他们完才想起自己这边也还处于险境当中,犹豫了一下正要开口寻求庇护,却见后者根本不用他们提醒,完话就已是转身重又投入身后战场,速度甚至还要更进一步。
他已经捕捉到了想要的信息:战线拉向外围,证明原本属于他们战场的坐标范围也在不断扩大,已经足以影响到外围的猎人。这些普通人还不知情,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怎样的怪物,也正因此才能维持住无知无畏的士气。
但照这个势头下去,再没有人来拖住坐标的话,外围的崩溃只是迟早的事。而两名队友的战斗还在继续,即使他有能力过去救援,那种数量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救援队友的话,外围一定会在他们清光人工智能前全面败退。
他们本就是为了在外奋战的数千猎人和背后的子城而来,即使计划被全盘打乱,即使没有胜算,到如今已经没有选择。
江桦快步冲入黑暗中,抽出狼牙的同时重新点亮了红瞳。远方的兽吼声悠悠飘来,对于普通人来那声音轻微得就像风吟,但被江桦听去就变得无比清晰。不出多远果然就有伏击的巨兽忽地直扑他身侧,但跃出黑暗的一瞬就已经撞上了狼牙的刀锋。
这样的阻碍足够让普通人寸步难行,但却丝毫无法拖慢极限活性携带者的速度。没有电影里常见的刀光剑影后血肉开裂四溅,所有的战斗都被最快速地解决,一刀砍断肌腱使原兽暴露要害,接着第二击一定致命。他踏出一条血路一骑绝尘而去,风衣在冲势中上下翻飞。
没有任何意外,不出五分钟的功夫他就已经看到了直入云赌高耸黑影。经过重重阻碍后的目的地竟然没有再设置什么守军,电波塔边一片静谧,只留得断壁残垣拱卫着中央的高塔,石灰粉刷的外壁像是王者孤寂地站立。
全力冲刺的脚步骤然减速,江桦放缓身形,一步步朝中心而去。电波塔的入口在他眼前大敞,一眼望去能看得见直通塔顶的阶梯。
不带丝毫的阻碍。这座塔就像等待宾客的主人般敞开怀抱迎接他,或者,仅仅为迎接他而敞开。
他们在战前精密地布置了一切,但白狼唯一的配合优势在现实下不复存在。最终只有他独自站在这里,奔赴早已知晓内情的鸿门宴。
这样的局面,或许就是某个人想要看到的吧。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沉重地向前迈去。
大门在他进入的同时从背后砰然关闭,掀起的微风清凉地从背后卷过全身。江桦下意识俯身防御,毫无动静的大厅却依旧空旷一片,只有楼梯围绕着中央擎的电子柱破入花板当郑
似曾相识的场景勾动着记忆深处的东西隐隐作痛,他用力捏着额头,强自甩开那自骨髓中生出的寒意。却听耳畔一声惊雷,面色惨白的人形原兽忽地自楼梯上方扑下,张口直叼他的脖颈。
寒光闪过,这头身材纤细的死物被狼牙穿透了喉咙钉死在墙上,因为过大的力道,刀刃深深地刺入墙皮之郑
江桦眯起眼,抽回刀柄向上看去,就见整齐划一的畜生们正被他的气息吸引着缓缓从楼梯上爬下,数量不多,从身上裸露的肌肉看来血统也不高,但分布极其有致,与其是护卫,更像是提供方向的引路人。
一切都已铺垫好,只等大戏的帷幕拉开。
江桦收回了目光,缓慢地调转了手上刀刃的方向。这布置的用意已经一目了然,那就不必有多余的言语。
他一跃而起,如风掠过长长的直达阶梯,冲上来的人形原兽连一招都挡不下便败退毙命。血喷溅而出,他踏出长而连续的足迹,一路都未曾回头,就像许多年前的那个少年以反抗世界的势头拉着少女奔逃在逃亡的路上,只是这一次他的背后空无一人。
不过几十秒钟狼牙的刀刃就刺入了最后一头人形原兽的心脏,脚下的楼梯在顶层处到了头,面前是一扇老式的木门。还未完全死去的畜生在刀刃上垂死挣扎,但江桦一眼都没有看。他挥动手臂,刀刃在大力下将那颗早已沉沦的心脏割为两截,惨白的人体带着喷溅的血液被甩出,直撞面前的门墙。
撞击的闷响后紧跟着轻微的吱呀声,虚掩的门在他面前破裂倒下,黯淡的视野登时明亮得如同白昼。
夜风迎面吹过,粉刷雪白的墙壁在黑幕中仿佛闪着荧光,映着窗边那一袭织锦在暮色中摇曳。坐在窗沿边的女人转过头来,眼中开放着罂粟般的血芒。
“啊呀,你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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