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喝了口灵茶,递过来一件封有火漆的书信。
“别急着走,这几株黄芪你拿着!平日与内门别院的师兄师弟们,多攀攀交情。要是有人欺负你了,尽管来找我和乔老三,咱们弟兄三个一起打回去!”
孟林拦住出门的许增寿,从储物袋取出几株金黄的灵药,塞到他的手中。
许增寿不知是感动还是想起了什么,声音轻了下来:“嗯。我晓得。要是没什么事,那我就走了。”
说罢,对着孟林挥手告别而去。
孟林看着许增寿似乎有些孤单的身影,心里叹口气:“最近一直忙着修炼,乔师兄跟我好像都有点冷落大嘴了。唉,看来得抽个时间,去内门弟子别院看看……”
其后,孟林拿着手中的书信,坐回到座椅之上,心情放松熨帖。
他小心翼翼地拨开火漆,从中抽出一张信纸来。
书信上写道:“孟林师弟:见字如面。五峰一别,又是匆匆时光过去,黄长老和你一切可安好?百草阁药田的灵药,尚健壮否?我与陈四爷在客栈忙碌如旧,万事皆好。”
孟林想起陈四爷已经有些转黑的头发,不由地嘴角上翘,微笑不已。
之后,抿了一口灵茶,接着看信:“客栈前不久来了一拨少年,参与下届仙缘选拔,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人物。不过,这次报考苍山派仙门的弟子,数量特别多……”
孟林想起黄真望的笔名,“修仙天才的小师弟”,不禁低声乐了几声。
现在,黄真望的笔名在修仙界算是小有名气,《仙门秘录》每一期只要有黄真望的专栏文章发表,必定被一些仙修花高价从苍山派买走收藏。
“嗯,看来《仙门秘录》扩大发行的事,也该上轨道了。”孟林在心底思考片刻,喃喃自语。
端起灵茶,一饮而尽,孟林又取来文房四宝,磨好了墨,舔饱了笔,铺开信纸,准备给陈四爷和赵长荣回信。
“赵师兄、四爷爷:见信如晤!黄师与我在百草阁照例安好,各种灵药长势喜人……临近新年,预颂春祺……”
一封信写下来,洋洋洒洒,挥笔千言。孟林只觉心中似乎有说不完的话,想要告知陈四爷二人。
但苦于有些内容是仙门门规所限,只能挑了些有趣的,跟二人略作分享。
书信写完,已是半晌,孟林拿火漆封了信笺,便拿到宗门杂事处寄出。
晃晃数月又过,孟林终于把体内的蓝色能量全部炼化完毕。
只是,那碧绿中夹杂着几丝朱红的天地精元,在他体内依然充足,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耗尽。
而让孟林又有些不大开心地是,这天地精元似乎太过充沛,每当他猛烈震荡元气之时,便有鼻血喷涌之感,让他不得不小心对待,生怕再闹出什么笑话。
这天,真传弟子别院,几株疏淡的枣树下,孟林正在与乔宗岩一边饮茶一边交流功法进境。
正说到酣处,就见大师兄陈芝龙的身影,从院门外急匆匆而来。
走到二人身旁,陈芝龙端起茶几上的一杯灵茶,咕咚咚地喝了一大口。
“乔师弟、孟师弟,你们都在,很好。明天就是除夕,依照惯例,后天大年初一,我们师兄弟几人要去师尊洞府拜见。”
“好!”孟、乔二人点头答应。
陈芝龙在这年关之时,似乎繁杂事务颇多,略笑谈几句,便要告辞。
孟林突地想起一事,向陈芝龙笑问:“大师兄!如果喝茶像你这么大口,算是驴饮还是牛饮?”
陈芝龙原以为孟林是有什么正事要说,没想到是这戏谑之言,顿了一下脚,笑骂一声:“你这小子真记仇啊!”
说罢,不等孟林回应,快步而去。
除夕深夜,百草阁,孟林屋舍内。
青铜色的烛台上,红烛轻摇,在米白纱窗上映出一圈光晕。
“不要!”沉睡的孟林,似乎在梦中呢喃不清地喊了一句。
而后,就见他双手暴起青筋,使劲揪紧身边的被褥,好像在抓着一件不忍不放手的东西……
清秀少年脸庞坚毅,嘴唇微微闭合,此刻似乎正在睡梦中迷失……
梦中的世界,被重重迷雾封锁,四下黑暗,充满了刺鼻的血腥味。
在黝蓝色的迷雾中,少年孟林被一位老者牵引着,踉踉跄跄地向前奔走……
一声声嘶哑而又不甘地呐喊,透过浓浓地迷雾,不断传来。
听到这些声音,孟林不知何故地心痛不已,脸上有两行热泪淌下。
一个身穿漆黑护甲的蒙面汉子,突然从黝蓝的浓雾中跃出,举起一把滴着鲜血的钢刀,朝着孟林便要劈头砍下:“嘿嘿嘿,这还有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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