腮胡子大汉喉头微甜,喷出一口鲜血,略一思索后,不敢再咬牙硬抗那道狂霸气力,而是顺势“咯噔噔”往后退了三步,方才堪堪站定。
二目相交,神色复杂。
孟林尚未言语,就见那大汉拱手沉声道:“孟公子,方才多有得罪!我输了。你和灵筠之事,以后我不再掺和。”
说罢,他不舍地看了赤鳞盾一眼,转身欲走。
“站住!”孟林见到大汉信守承诺,有所触动,急忙朗声叫停那人脚步。
继而,剑指微抬,从储物袋内摄取出一盒金疮药。
“咻!”御器术轻灵施为而出,金疮药被孟林稳稳地送到那大汉身边。
那大汉也是性情中人,深深看了孟林一眼后,便没有推辞,手腕一翻接下药膏。
几息之后,大汉神情似乎有些落寞,对着孟林拱手致谢一声,头也不回地向远方而去……
孟林苦笑一下后,快步走到赤鳞盾跟前,一把抄起,入手沉重,能有千斤。
之后,他点出一股灰色元气,抹去那大汉的神念烙印,这才把赤鳞盾收入储物袋中。
“乔兄,为我护法!”孟林运转龙视,查看到四周再无异状,便叮嘱了乔宗岩一句后,原地盘膝打坐调息。
半株香后,青衫青年从地面一跃而起,乐滋滋道:“今天还算有些收获。走,老三,陪公子到郊外走走!”
两盏茶的时光匆匆而过,李家古地郊外,孟林和乔宗岩再次与陈芝龙在小院聚齐。
乔宗岩取出储物袋内的那枚橙黄玉简,郑重递给陈芝龙:“大师兄,这是孟师弟寻来的第三枚帐簿玉简。”
“好,有劳二位师弟,这下总算齐了!”陈芝龙哈哈一笑接过,与桌子上的另两枚玉简,并排放在一处。
孟林不知想起什么,低声叹了口气,向陈芝龙告罪一声,到小院中一个空着的屋舍自行休息。
“乔师弟,孟师弟这是怎么了?”陈芝龙看到向来乐观通达的孟林,此刻竟有些精神萎靡,便关切地向乔宗岩询问。
乔宗岩看了一眼庭院中的青竹,轻声道:“可能是为情所伤吧,关键还是自残的那种!”
“那怎么办,要不要送回宗门医治?”陈芝龙一心慕道,对男女之事向来了解不多。
乔宗岩虽然也是不太懂,但胜在敢说:“不用管他,心病自医!”
“那就好!你也去休息吧,我一个人查找核对帐簿就行。”陈芝龙温声道。
翌日,天光大亮,微风吹来,青竹摇动。
陈芝龙来到院中,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精神振奋地朗声叫人:“乔师弟,孟师弟,还不起床?”
话音未落,孟林爽朗的声音突传而至,似是已从郁结情绪中恢复过来:“大师兄,我早起了。此刻正在勤修苦练,这口窍不好突破啊!”
“不用急,须知功到自然成。当年为兄突破口窍关隘,花了将近两年方算功成!”陈芝龙听见孟林情绪平和,笑着传音指点一番。
不大片刻,孟林和乔宗岩陆续从各自房中出来。
孟林向陈芝龙拱手一礼,郑重询问:“大师兄,你方才的传音,是用口窍催动的?”
“正是,修成口窍可以传音入密。你们注意凝神,稍后我把传音入密法门教给你们。将来你们修成口窍,就可直接催动。”陈芝龙微笑着让孟林免礼。
乔宗岩正色道:“大师兄,掌门师尊不是说只有晋升至长老或掌门,方可传功于弟子吗?你这样做,掌门会不会责罚于你?”
“乔师弟多虑了,这只是元气运转的法门而已,并不是我苍山派传承的仙经功诀。无妨!”
陈芝龙挥手散去乔宗岩的顾虑,之后便把法门细节一一告知两位师弟。
用过早膳,师兄弟三人聚在陈芝龙房内,查看核对三个世家的帐簿玉简。
一个时辰后,孟林见陈芝龙眉头舒展,推测事情有了进展,忙问道:“大师兄,这些账目流水,你核对的有眉目了吗?”
陈芝龙听此呵呵一笑,端起桌上的灵茶抿了一口。
而后,从怀中取出一枚墨绿色标记玉简,递给孟林和乔宗岩细看,并逐条解释。
与三家上缴给苍山派宗门的供奉相比,这三家的玉脉矿藏采掘流水,粗看之时,似乎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经过一番分析之后,可以轻易地发现:
周家奢靡,势弱正常,账目流水算是稍有错漏;
李家只是维持表面的第一,花销开支早已锐减,账目疏漏也算不大;
唯独陈家,在近些年异军突起,筑基境弟子不断涌现,以陈家的帐簿流水来看,根本不足以支撑陈家培育出如今的实力。
因此,陈家的帐簿流水,虽然细看时完美无缺、毫无错漏,但其实问题最大!
而且,在陈、乔、孟三人对陈家帐簿进行抽丝剥茧般地梳理后,他们惊讶地发现,陈家绝大部分的帐簿流水都指向一个共同的地方。
那就是,磨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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