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芝龙在一旁义愤填膺,怒道:“过分?恐怕这点东西还不够陈家的多年亏空!”
说罢,他从储物袋摄取出三枚帐簿玉简,和一枚墨绿色标记玉简:“玉简里面,是相关世家的玉脉矿藏帐簿流水。李家家主请过目!”
李家家主的清瘦脸庞,神情微变,接过四枚玉简,略看了一下,递给身旁的李家高层人物。
不大片刻,李家众人看罢,均是一片沉默。
李家家主神色不住变幻,欲言又止,最后长叹一声,拱手致歉:“任凭掌门责罚!”
“灵筠,这都是你做的好事!”李慧仗着是李家高层,又是小辈们的三姑婆,也看了那四枚玉简,忍不住怒斥。
李灵筠父亲走到李家众人身前,满脸涨红,躬身向着众位高层施了一礼:“五叔,三姑!此事不怪灵筠,是我办事不周!”
说完,他咬了咬牙,拔出腰间长剑,一剑切去左臂:“账房钥匙,回到家族古地我就交出。”
李家家主脸色不悦,挥手让人搀扶李灵筠父亲救治:“三姐,有什么事回宗门再说。此事原怪不得他人,总是我李家对仙门的供奉有亏空所致。唉!”
郭铭昆看了一眼羞愧难当的孟林,想起自身的少年往事,抬起一指,凭空点在李灵筠父亲肩头,止住鲜血。
接着,神色舒缓,似有回忆:“此事,孟林处置确实有所欠妥。这是一枚仙缘令,算是仙门对你的补偿。”
李灵筠父亲单手拱手谢过,无言接过飞来的仙缘令,向人群中走去。
李家家主见此,尴尬一笑,就欲告辞离去。
郭铭昆抬手挽留道:“家主不要急着走,你陪我到陈家走一遭,我还有事需要向你请教!”
李家家主明白其中含义,这是重划几大世家势力范围的时刻,是为家族争取利益的最佳时机,忙道:“遵掌门令!李家其他之人,先回家族古地,我随掌门去去就来。”
孟林叹口气,眼神低垂,不敢看离去的李家众人。
俄而,一个娇俏身影从李家众人中离队而出,绿影晃动,几息之后,到达孟林身前。
李灵筠美目如雾,眼圈泛红,咬着樱唇,盯着孟林,用陌生的语调道:“孟公子,你那日让我带你去账房,为的就是今日之事?”
孟林思前想后,不知如何作答,叹口气道:“灵筠,其实我……”
“不用说了!我懂了!自此,你我一别之后,天涯两宽。”李灵筠冷冰冰地一口打断孟林的言语,如云长袖在眼前胡乱拂拭了一下,恼怒而去……
李家家主看着远去的李灵筠,无奈地微笑望着郭铭昆:“掌门勿怪,是我李家管教不当,有失礼数,让上宗见笑了。”
“无妨,小儿女之事,自有他们自己的缘法,随他们去吧。漫漫时光,会解决一切。”郭铭昆淡然一笑,不置可否。
忽而,不知何故地,他想到留守在宗门的闺女,心中替郭若溪一阵酸楚,瞪了孟林一眼:“孟林,回宗门后你面壁三月,把最近之事悟透。将来做事,不可再无章法。”
“遵师尊令,弟子知错,甘领责罚。”孟林抱拳遵令,没了平日的开朗神色,低沉一声回应,
郭铭昆挥手招呼一声,喊来陈家在此处还能主事之人:“把你们还能管事的叫过来。”
不久之后,一群人迤逦而行,到达陈家古地。
未到陈家古地入口,就见一个中等身材的肥胖身影踉跄着奔过来,扶着担架上的陈家家主尸身,脸如土色,嚎啕大哭:“爹!你不要吓唬孩儿!”
“少主。”临时管事之人,扶起陈培旺,低声简单解释了几句,向他介绍了苍山派仙门的诸人,劝慰着向内行走。
陈培旺一把推开那人,跑到孟林身边,猛烈地摇动孟林的双肩,癫狂大吼:“说,是不是都是因为你?你还跟我称兄道弟,都是假的,假的!都是骗我!快说,是不是你害死我爹的?!啊!!”
孟林如同木偶,想起与陈培旺在一起笑闹的场面,实在不知如何回答,只好任凭陈培旺吼叫怒骂。
“住手!陈胖子,这事要怪,就怪你爹野心太大!”身后的乔宗岩,见到孟林被陈培旺失手之下,捶得嘴角流血,怒喝一声,连忙阻拦。
而后,他又向陈培旺吼道:“当时你爹见了我们,故意说我们是勾结魔门的贼子,都快把我们打死了!仙门伤他,也是不得已为之。你爹死了,你来找我们打骂,我们要是死了,又找谁?!”
陈培旺失神落魄地松开孟林,仰天大哭一声,扶着陈家家主的尸身,向内踉跄走去。
众人来到大殿,见到殿内似乎早有人在等候。
那周家家主和一个身着陈家服饰的白发驼背老翁,正在相对而立,无言对望。
“老祖!你要为我爹主持公道!”陈培旺走到大殿门口时,大哭拜倒。
白发驼背老翁眼神沧桑,向左右挥手道:“先扶少主下去休息。”
而后,他才尽量努力站直身形,向着郭铭昆拱手见礼:“郭掌门,近百年未见,令师安好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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