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连茹便巧笑嫣然地看向凤家主母,说道:“夫人便留下来和母妃一同用晚膳吧,之后再细说不迟。”
凤家主母亦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惊讶得连忙站起身,对德妃道:“原来不知不觉就已经这么晚了,与娘娘相谈甚欢,臣妾还以为时间只过去了一小会儿呢。还请德妃娘娘和公主恕罪,臣妾怕是不能陪娘娘和公主用晚膳了,侯爷和时昭还在家等着呢,臣妾若是迟迟不回,恐怕他们该担心了。”
德妃道:“既然如此,本宫这里就不强留你,你就先行回去吧。”
凤家主母福了福礼,道:“臣妾多谢娘娘体谅,便先行告退了。”
苏连茹看着凤家主母跨出门口,不由嘴角浮现出冷冷的笑意。凤时昭,现在连你也要来和本公主作对吗?
未免德妃起疑,苏连茹尽管很不想和德妃吃这顿晚膳,她还是留了下来,草草吃了几口。只不过自凤家主母离开以后,气氛就变得冷落了起来,先前殷勤热络的苏连茹连一句话都懒得说。
德妃刚说道了几句,她将筷子重重一放,起身道:“母后,儿臣吃饱了,先行回宫了。”
出了德妃的宫殿,她伸手我那个腰兜儿里掏出了凤家主母给她的那个平安符,看都不屑再看一眼,顺手扔进了路过的湖里。
凤家主母无功而返,也是凤时昭始料未及的。她听她母亲将宫里的情形大致说了一遍,决定等第二天亲自进宫将事情给德妃说清楚。
只是第二日,她还在去皇宫的半途,纸就已经包不住火了。
当天科举考试的名次正屡屡公布出来,而茶馆棋楼无不成了考生才子们的聚集之地。兰乐坊更是无可避免,人口爆满。
苏连茹自然也在兰乐坊里,和兰乐待在同一个房间,在楼上显得清静了许多。她靠窗坐着,撩起纱帐往外面街上望去,时而见飞马快报穿街而过,而后便引起阵阵骚动,那被报官所念及的名字贴在了榜上,中榜的人欣喜若狂,有的甚至难以自持当街呼喊,有的还不能相信这个事实而当街晕了过去。
苏连茹看着便嗤笑,觉得下面那群人个个挤破脑袋也想挤进朝廷,滑稽的模样委实可笑。
兰乐走过来,两人已经十分亲密,苏连茹顺势就后背往他胸膛上倚靠过去。而兰乐也没有拒绝,苏连茹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觉得心里很圆满。兰乐问她:“公主在笑什么?”
苏连茹毫不避讳道:“我在笑下面这群人就像跳梁小丑一样,不就是中个榜而已么,值得这般大惊小怪。中榜又有什么,将来可能连个芝麻大点的小官都当不上。”说着面上笑容更甚。
兰乐温温笑道:“公主话虽如此,但来京考试的这些人无谁不是十年寒窗苦读,为的便是一朝金榜题名。这在他们看来,他们的心愿已经达成,本身就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公主生来高贵,他们毕生所求的可能公主动一动手指就能拥有,怎能体会经过自己努力而收获的喜悦心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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