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国师此言差矣,今日之所以登门来,要不是看在你救了我儿一命的份儿上,我万万也是看不上你的。我儿乃人中龙凤,岂是你等配得上的,只不过听我儿说,国师在救她的时候不顾身份地抱了她,男女授受不亲,我想国师应该清楚得很。既然已经抱过了,我儿清誉难存,这个时候你想不负责人,是不是太过轻浮了些?就不怕传出去让那些敬仰你的人大失所望吗?在我的印象里,国师应该是一个敢作敢为、有所担当的正人君子,如今却是要行小人行径吗?”
凤时昭这时也一改从前刁蛮之态,凄凄楚楚道:“国师大人既已经对时昭那么做了,若是不娶时昭,往后时昭还怎么做人,哪里还嫁得出去……如此,到最后也只有以死自证清白,国师当初又何必舍身救我呢?”
我呸。
凤时锦忍不住在心里低骂,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君千纪依旧是淡定自若:“仅仅是因为这样就想让本国师娶凤小姐,凤夫人要将此事传出去就随便传便是。若真是我的过错,当时就不该救她上来,让她掉下去摔死算了,也不至于像如今这般难缠。”
凤家主母道:“依国师这话,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了?”
君千纪道:“不同意,凤夫人大可以因本国师伤了凤小姐的清誉而去皇上皇后那里诉苦,如此消息才会传得更快,顺便让荣国侯在文武百官们面前也再抬不起头来。”
凤家主母一噎,心知这次登门来问亲是彻底失败了,不仅仅是失败,而且还是自取其辱。凤时昭还从来没被哪个拒绝得这般干脆利落过,一时又是羞愤又是恼怒,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
最终凤家主母说了几句满是讥讽的话以拉回自己的劣势,然后带着凤时昭灰头土脸地离开。走出国师府的大门后,凤家主母不禁将怒气都撒在了凤时昭的身上,怒骂道:“我说什么了,你就是不听!现在这样送上门来让人侮辱,你就高兴了!净给凤家丢脸!”
君千纪和凤时锦一同起身将凤家母女送出门去。虽然君千纪后来所说的话的确很让人解气,但明显凤时锦并没有开心多少,待凤家母女的身影从大门一消失,她就一句话不说地转身离开,只留给君千纪一抹寂寥落寞的背影。
凤时锦回到自己的院子,日暮降临,只余天边隐约淬红的霞光。她一声不吭地操起屋檐下的扫帚,便去那槐树底下清扫飘黄的细圆落叶。动作急促而焦躁,非但没有把院子清扫干净,反而舞得到处都是。
君千纪过来时,所看见的就是树下那样一抹莽撞的身影。她固执地挥着扫帚,晚风把树上的槐叶又垂落了下来,簌簌扬扬地铺了一层。
看得出来,她正在发泄。
忽然凤时锦手边一重,扫帚被人捉住,她再舞不动,不由抬眼看去,却是君千纪悄无声息地站在了身后。君千纪淡淡叹道:“你这样扫一夜也扫不干净。”
凤时锦固执道:“那徒儿就扫一夜直到扫干净为止。”
君千纪半垂着眼帘,目光幽幽,恍如初初降临的夜,又恍如夜里升起的点点星光,深邃而遥远,道:“你在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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