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时宁婉拒道:“这下棋本是风雅之事,父皇母后如此闲情逸致、恩爱有加,怎能让儿媳轻易搅乱了。母妃,儿媳不敢逾矩。”
贤妃道:“你看母妃这下得乱七八糟的,让你帮几把手挽回败局也不行?”
不等凤时宁答话,皇帝出声道:“她不愿意就不要勉强她了。”
听皇帝的意思,似乎有些不高兴。但凤时宁不敢出声,只规规矩矩立于一旁。身为女子的敏感直觉,让她心里隐隐不安。方才皇帝看她的手时,她不是没有察觉,只不过故作不知罢了。
最终一局棋草草结束,皇帝再无兴致,起身匆匆离开了贤妃的清贤宫。
皇帝走后,凤时宁对贤妃道:“母妃,天色已不早,儿媳就不打扰母妃休息了,先行告退。”
贤妃对凤时宁也有些不耐烦起来,皇帝来清贤宫,明明是个大好的机会,却让凤时宁给白白放走了。看来她需得好好提点提点凤时宁才能开窍。
因而贤妃道:“天色是很晚了,你这个时候回去,顾言不在家里,横竖是你一个人。反正这宫里冷清,也是本宫时常一个人,你不如留下来陪本宫多住几天如何?”
凤时宁踟蹰,正不知该如何拒绝。
贤妃便从贵妃椅榻上慵懒起身,缓缓行至凤时宁面前,看着她,吸了一口气道:“时宁,难道你不想顾言早点返京吗?本宫听说皇陵那边天气极为寒冷,漫天飞雪,且大雪早已封山。他在那清苦的山上能够过得好吗?”
凤时宁比谁都心疼苏顾言,贤妃还没说完她便红了双眼,眼里蓄满了清泪,喃喃道:“他总是有苦一个人扛着,连让儿媳去看他一眼见他一面都不愿,儿媳日夜期盼他能够早日回来与我们一家团圆,母妃,要怎么样才能让他回来呢?”
贤妃拍拍凤时宁的肩膀,亦满含泪意道:“皇上命他修缮皇陵,岂是一日两日的事情,快则三五年,慢则三五十年。祭祀大典出了差错,并不全是他一人之过,可到头来他却要承受最严重的后果,可怜我儿没有太子和二皇子那般福气。只不过这一切,都凭皇上一句话,时宁,你难道想大半辈子都见不到你夫君回来吗?”
凤时宁摇头,“不想,一点也不想……”
“那你为什么不让皇上高兴?本宫已求过皇上不知多少次,皇上对本宫早已不耐烦,可你不一样,你是他儿媳妇,你若哄他高兴了向他求情,他一定会动容的。皇上能来本宫这里,也等于是给了你莫大的面子。要怎么做你且好好想想吧。”
当天晚上凤时宁并没有出宫,而是在清贤宫里暂住了下来。
等到第二天午后,皇帝在御书房里看奏折,清贤宫便派人来传话,道是四皇子妃正在烹茶,原想给皇上送一壶来,奈何天气寒冷,待送到了御书房时只怕已经凉了,故而请皇帝移驾清贤宫去品茶。
皇帝看完了桌案上的折子,果真摆驾去了清贤宫。凤时宁送上一杯热茶,皇帝接过来喝了几口,点头表示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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