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凤时锦扬着眉毛笑说:“千纪,我很庆幸我有能力自己保护自己,倘若哪天要你为了我犯险,我定然是宁愿我自己受千刀万剐也不愿你受伤害的。”
君千纪有些难以想象,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的,是一个站在他面前的小他九岁的小女子。
紧接着凤时锦又道:“倘若我是一个像凤时宁那样的人,柔柔弱弱,遇事只会哭哭啼啼,需要你随时在身边照顾的人,你还会喜欢我么?你喜欢的是凤时锦,而凤时锦就是我这样的。”
最终君千纪捉住了她的手,半低着头,看不清脸上表情,放在唇边轻轻吻过,吻得凤时锦指尖一颤。他唇边绽开了清清然的笑容,宛若杨柳春风,道:“走吧,我们去雇马车,回东海了。”
这路上不管发生什么,都与他们没有关系。他只想带她回去那个可以被称作家的地方。
雇好了马车,两人坐着马车一路往南去。没有一个车夫愿意为他们驱赶马车,因为南边要途径同胥镇,听说那镇上洪涝淹死的人最多,灾情也最为严重,现如今镇上已经闹起了瘟疫,在短短的一两个月时间里已经死伤过半,想要去那里只怕有进无出。那些逃难的人全都向北方行走,而不怕死还要南下的,怕是就只有君千纪和凤时锦了。
无奈之下,君千纪只好买了马车,自己当车夫驾车南行。
凤时锦不愿一个人坐在马车里颠簸,便和君千纪一道坐在前面,君千纪驾马车时她手里也拿着一根小藤鞭时不时挥舞两下,青山过处,洋洋洒洒。
只是,有关同胥镇的传闻,可一点也不是假的,也一点没有夸大其词的成分。到了黄昏之际,两人快要入城了,天边红霞如火烧一般,将同胥镇烘托得极其死寂。那天空之中,偶有三两只乌鸦飞过,嘎嘎两声,有些渗人。
乌鸦食腐,乃不祥鸟,如此盘旋在上空,可见情况不妙。远远就令人感到一股冰冷的死亡气息。
要想往南行,只有这一条官道可以走,则必须经过同胥镇。
在进城前君千纪问她:“你怕吗?若是怕,我们便弃了马车,行山路绕过同胥镇。”
凤时锦当即回道:“这马车好歹也是用钱买来的,说弃就弃了,等绕过同胥镇以后,我们难不成要走路去东海呀?况且山路不一定比官道更安全,淮南这么多难民,其中不乏有落草为寇的,要是遇上山贼了怎么办?”
君千纪驱马前行,道:“如此看来,我们只有穿过镇上了。”
一阵晚风吹来,凤时锦忽然就觉得有些冷,不由抱着肩膀抖了两抖,连忙把三圈从马车里拖出来抱在膝盖上取暖,不确定道:“要是我们不小心也染上了瘟疫怎么办?”
君千纪道:“只是路过的话,应当不会。况且你我”,他睨了一眼三圈,它后腿上的伤势恢复得也算快,止血了,看起来也精神些了,“还有它,常年沾着药气,病魔不易袭身。”
凤时锦放了放心:“那就好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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