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逍遥镇的首富余醒之也站在海边,看见孤舟泛水海上,越来越近。他眯着一双桃花眼,穿的一身水色棉袍,手里不再拿着一把骚包的折扇,而是抱着一只暖炉,怎么看都是一副贵公子的打扮。
他清楚得很,君千纪的确是和凤时锦成亲了的。只是他没想到,两人会是这样的身份。初见凤时锦时,他还记得是在木楼梯旁,那时便觉得她非池中物。
君千纪与凤时锦靠岸,脚踏上了沙面,官兵们当即过来将两人团团围住,谨防他们反抗,而纷纷拔刀相向。
君千纪淡淡对官兵头目道:“我们来了,现在你把镇上的人都放了吧。”
官兵头目意不在为难逍遥镇上的人,见自己的目标来了,便下令把那些准备丢进海里的人都放了。与此同时,招来手下对两人镣铐相加,并道:“国师大人对不住了,圣上有旨,命我等带国师回去复命,这就请你们跟我走一趟吧。”
官兵送来早已准备好的囚车。对于官兵而言,国师犯了大罪,是要被带回去问审的,和阶下囚没什么分别,便已阶下囚的待遇对待他们。
君千纪也不反抗,任镣铐栓在他的双手双脚上。凤时锦便也乖乖的,只是垂着双眼,眼里痛楚依稀可见。镣铐仿佛是凝成冰的,冷到了她骨子里。
大晋高高在上的国师,若不是因为她,也不会沦为如今这般境地吧。她怎舍得他受苦,可是舍不得,也早已一足踏入深渊,万劫不复。
君千纪全没有想到这么多,只当这一天终将到来,他坦然身受了便是。他只是低头问凤时锦:“这铁链有些凉,你可还受得住?”
凤时锦险些眼泪落下来,她深吸一口气,将泪意逼了回头,飞快地抬头淡淡笑了笑,道:“受得住的。”
千刀万剐她都需得受住,更何况是这区区镣铐呢。
两人要被赶上囚车,可好歹君千纪也曾是国师,如此境况惹得镇上的人极度不满,有人道:“国师有什么罪过还轮不到你来定夺,你现在却要以囚车送国师回朝,是已经给国师定罪的意思吗?”
“国师为大晋勤勤恳恳这么多年,到头来却换来你们如此对待吗?”
那些官兵们有意镇压,可镇上的人忍无可忍,一旦团结起来群情奋起,就连官兵也奈他们不何。
再加上这些官兵太目中无人,之前已经杀掉了镇上的二十余人,镇上的人也都无拘无束地过惯了,剑拔弩张之际,镇上的人统统回家操家伙,锄头、镰刀、木耙一类的武器在手,各种各样的都有,显然想要和到来的官兵们干上一架。
那官兵头目也窝火了,喝道:“你们这是要造反吗?!待我上禀朝廷,你们一个个统统要以暴民论处,到时有你们好受的!”
镇上有人回道:“哼,我们也不是被吓大的,还从来没有官兵敢在这个地方如此造次!要放狠话是吧,那就要看你今日有没有能耐回去上禀朝廷!”
眼看着双方就要打起来,要是真打起来,对镇上的百姓也没有什么好处。这时余醒之站出来,恰到好处地做了一个和事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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