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时昭也注意到她说了什么,但柳云初都没能听得分明,她在牢房外面就更不能听清内容了。
凤时锦睡着了一般,一个字都没有再说。最终柳云初带着些许疑惑,揣摩着离开了天牢。
凤时昭站在牢门外,看凤时锦像看一个可怜肮脏的乞丐似的,凤时锦将头偏过来,黯淡无光,面对着凤时昭。凤时昭笑哼了一声,道:“如今的你,还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来,本宫拭目以待。”
她面无表情,瞳孔里没有焦距,那黝黑的眼瞳里只印着幽幽火光,还有凤时昭扬长而去的那抹艳丽身影。眼里蓄了一滴泪,从她的眼角默默无声地流出,淌进了另一只眼睛里,又从另一只眼的眼角流出,没入了杂乱的鬓发中。
孩子,孩子已经没有了……她没有能力,到最后还是没有保护好孩子。明明,好不容易才有了和君千纪的孩子……那是他们努力生存的希望,是他们在逆境中坚持的动力……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君千纪呢?她猛然想了起来,她还有君千纪,她唯一拥有的就只有君千纪,不能再失去君千纪了……
不能失去他……
柳云初一边走一边琢磨,等他走出天牢,外面的光线正明媚,有丝丝浅淡的日光穿透云层照射下来,让人觉得空旷之余,忽然茅塞顿开。他想他琢磨出了凤时锦说的那两个含糊的字是什么了!
是民意!
于是柳云初匆匆离开了大理寺,直接去找苏徵勤。
四皇子府。
皇子府里十分幽静,透着一股安宁的气息。时间匆匆已过三年,苏顾言那一袭白衣仍旧是皇子府里葱郁碧绿的背景下耀眼的色彩。
开春了,院里的常青碧树都已经开始抽出新的嫩芽。
皇子府里时常响起一道稚嫩的糯糯的童音,嚷着:“爹爹,抱抱!娘娘,抱抱!”
这名男童便是皇室的第一位皇长孙,取名苏穆,而今已两岁,模样长得十分精致,七分随他母亲凤时宁。但凤时宁怀他的时候身体很虚弱,所以他自出生起也就跟着虚弱,个子很小,走起路来趔趔趄趄的,还动不动就会生病。
因而皇子府上下将他当祖宗一样供着。凤时宁自从有了孩子,便转移了一部分注意力在孩子身上,性子较以往更温婉贤淑,至少表面看来是这样。她每日都尽心尽力地照顾孩子,给孩子做学前功课,并将苏顾言的日常起居也打理得很好,嫣然一副贤妻良母的风范。
她和苏顾言这三年不咸不淡地过着,日子平淡如水。这三年里,苏顾言对凤时宁很冷淡,平日里话不多说一句,虽一起住在一个主院里,却是每一晚都歇在书房内,而苏穆和凤时宁一起睡。
凤时宁也不多说什么,只将书房布置了一下,将平时供以短暂休息的榻几换成了宽一些的卧榻,将卧榻铺得柔软一些,冬天里将榻上的褥子盖得厚实暖和一些。
她想,只要他还在身边,就心满意足了。和他共同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也可以是一辈子,她如今这副样子,还能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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