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钱来,站在一边的郑忍不住问他道,“有时候我都怀疑,你是不是随便在街上逮着个人、找个由头就会和别人赌五块钱?”
格雷格没有回答,只是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包酸毛虫橡皮糖和一管牙膏似的炼乳来。
“这是盯梢的谢礼。”他说着,有些犹豫地看了看那个流浪汉大爷,“你确定只要这个,老叔?我晚点可以帮你再搞顿早饭、再来包烟什么的。”
“早饭可以,烟就算了。”大爷心满意足地答道,“我在戒烟,哈!”
就在他接过甜食的时候,郑才发现这人在一只手的虎口位置有一个小小的靛蓝色刺青。尽管线条由于风吹日晒而变得模糊,可还是能依稀看出来,那是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正方体图案。
“大爷,你以前是勘探队的?”他不禁问道,突然变得肃然起敬,“你进过‘房间’?”
流浪汉看了他一眼。有什么暗色的东西偷偷从他快活的眼神里冒头,不知道是理智,还是回忆。
“对,我见过房间。”半晌,他低声回答道,语气同之前判若两人,“但我并没有选择进入房间。——这十数年间,我没有一天不在庆幸当时的决定。”
“即使你如今流落街头、风餐露宿?”
流浪汉摇了摇头。
“这不是房间引起的。”他说着,用幽深的眼神盯着郑敏之,“是经年累月的累积,你应该也懂得。”
他的表情里好像有什么触动了郑。他呆立半晌,最后叹了口气。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的话,我能在你旁边先预约个位置吗,大爷?”
后者这时刚刚打开橡皮糖的包装、像捏烟屁股一样捏起一根花花绿绿的酸毛虫。
“倒也不是不行,但你还是先活过今天再说吧。”他咬下半截橡皮糖,一边眯眼看向格雷格和郑敏之身后。
二人一惊,也随之转身。
只见几步开外的树篱之下,一个少说有三米长、状似野兽的黑影正渐渐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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