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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8章 渡星河的过去 (第1/2页)

    “你还没告诉我,会是什么形式的考核?是我和小饭姐打一架,还是别的?”

    待小饭离开房间后,渡星河问道。

    虺摇了摇头:“并非更强大的人才适合当巫女,你且随我来,”

    她在渡星河面前坐了下来,当她转过头时,一条被迷雾环围的道路,出现在二人面前:“每个巫女候选人所面对的考验都不一样,阶梯的前方是介于过往、现在和未来的碎片,你只要能从里面走出来,就算通过考核了。”

    虺顿了顿,语调沉如暮钟:“但你要是迷失其中,就再也走不出来了。”

    在阁楼修炼的这段时日,渡星河很少和虺见面,偶尔见到,她都是来问她可有什么需要的——阁楼并非苦修之地,她要是有想吃想喝的,提出来都能满足,只是渡星河一旦沉迷进修炼之中,眼里就再没其他事儿,更别提口腹之欲了。

    今日的虺,态度却格外沉重。

    兴许是考核在即,要严肃一些吧,渡星河这么地想着,问出了她最关心的问题:“慢着,只要从中走出来就算通过考核,那我和小饭姐之间如何分出高低?谁先走出来吗?还是有别的评分机制?”

    ——纵然小饭身上的使命感很打动她,但只要是比试,渡星河就不想输。

    对待胜负,她向来认真。

    虺一愣,似是完全没想到渡星河会问这些问题,她沉默了片刻,道:“等你进去之后,就会忘记考核和胜负了,不必在意。”

    一道金光从虺手中飞出,没入渡星河的眉心:“请出发吧。”

    渡星河起身,没有半点迟疑,便迈步走进迷雾里的阶梯之中。

    身后的虺定睛凝望,目送门再次关上。

    ……

    当渡星河再次睁开眼时,周围是湍急的水流声。

    她下意识地起身,却发现自己连抬起右手来都费劲,而映入眼帘的,是高悬的明月和一截短短的,莲藕般的手臂。

    穿越了?

    穿到几岁身上啊?

    她系统呢?

    渡星河的记忆乱得无法拼凑出来完整的身份信息,只见满脸眼泪的妇人把她抱在怀里,一叠声地说了对不起:“你才这么小,一刻也离不得娘亲,可是娘不能把你留在身边了……”

    母亲的声音对婴孩有着天然的吸引力,渡星河往声源望去,却连妇人的脸庞都看不清。

    “让娘亲再看一眼宝宝,”

    妇人的双手将她的脸捧起来。

    这回靠近了些,渡星河才勉强看清楚了她的轮廓:“陛下要对我们赶尽杀绝,可你是爹娘……不,是整个渡家的希望,我绝对不会把你交到陛下手里的。”

    当第二次提到陛下时,妇人语气中浓浓的不舍骤然变得决绝,她先是摘下了自己戴着的玉牌,挂到女儿颈上,将放着女儿的竹篮推入河流之中,随水流荡去。

    “啊?”

    她张了张口,连像样的句子都说不出来,只余下响亮的哭声。

    河水将竹篮荡来荡去,她仿佛被迫加入了一场没有安全措施的漂流,每当竹篮即将被打翻的时候,她胸前便有微光亮起,让她在风浪之中险之又险地稳住。

    渡星河回忆了一番,发现除了自己名字之外,愣是什么也没想起来。

    就连刚开始极为强烈的“系统”,也在她的记忆中淡去。

    甚至,慢慢接受了自己是一个两个月女婴的事实。

    长溪流入江河。

    就连老船夫都不敢说自己能平安度过的急流,这小竹篮却一路平安地将她送出了玄国国境。她就如同真正的婴儿一般,饿了会哇哇大哭,哭累了发现除了能喝到点溅到脸上的江水外啥也喝不着,便慢慢学会了闭上嘴巴。

    在渡星河以为自己就要被饿死的时候,一双手将她从流速渐渐变慢的河流中抱了起来:“这是……这是我和相公的孩子!”

    一个衣不蔽体的女人将她抱在怀里,浑浊的眼里满是失而复得的欣喜:“一定是相公把孩子送回来了……!”

    竣女人瘦得皮包骨,把渡星河抱起来时,肋骨硌得她幼嫩的肌肤生疼。

    女人就这么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边抱着她,一边在附近的死人堆里扒拉尸体,从中寻找值钱的东西。在这年头,扒尸是很不光彩的事儿,要真能扒出什么值钱的玩意,晦气点就晦气点了,没人会嫌弃银两晦气,特别是村落中不事生产,又缺钱花的闲汉。

    他们也曾想对这附近的死人堆下手,才刚接近其中,不是摔跤摔破头,就是看到诈尸的幻觉。

    因此哪怕远远地看见尸体身上还有完好的衣裳,村里人也不敢来扒拉尸体了,连带把洗衣服的地点都换到了更下游的地方,怕沾了邪气。

    也就这家里死了顶梁柱和独女的疯寡妇敢来。

    疯寡妇不知恐惧,只想从尸体身上翻找能换钱的物品,去给她失而复得的孩子买米糊喝。

    渡星河看人脸看得不清楚,这死人堆上泛出的黑气,却看得明明白白的。

    许多具尸体身上都插着刀和箭,这些拔出去之后都能卖钱,按照常理,胜方会在清点战利品时将它们一并带走,根本不会给扒尸的机会,可见妖邪已聚阴而滋生,也是村民在接近此处后,产生幻觉的缘故。

    只是当黑气要侵袭疯寡妇的时候,她抱着的女婴怀中便有淡淡白光荡开,如同一个无形的屏障,保护她慢慢地,从尸体身上翻找出值钱的东西。

    “看,娘亲找到银两了,娘给你买米糊喝……”

    “这回,娘亲肯定不会再让你饿死了。”

    渡星河被尸臭熏得快要晕过去时,便听到疯寡妇低声向她承诺。

    她只好抬起手来,摸了摸她的脸,以示安慰。

    岂料这一摸,把她摸激动了,低头对她脸颊亲了又亲:

    “宝宝,宝宝听得懂娘亲讲话吗?宝宝真机灵,娘亲这就多扒些,给你买糖吃!”

    牙齿都没长出来的渡星河:“……”

    谢谢,你有这份心已经很好了。

    ……

    疯寡妇不仅去扒了晦气的死人堆,还带回来一个婴儿的事,传遍了全场。

    起初,村民都以为她是抱回来一个死婴。

    毕竟疯寡妇当宝贝一样不离手的女婴,根本不像正常孩子般会哭会闹,他们都没听过那婴儿的哭声,每次见到,都只有一个后脑勺。

    村民生怕疯寡妇扒尸的举动为村里惹来晦气,对她是又赶又骂,她对此充耳不闻,换了米糊就喂给女儿喝,不管村长如何劝告,她都认了死理的要把这娃娃养大。

    失去了家中的顶梁柱后,疯寡妇屋里值钱的锅碗瓢盆都被所谓的婆家人抢夺了去,她亦不在意,只要她和孩子有一口吃的就心满意足。

    不挑吃不挑喝的,还真把孩子养到了四岁。

    当疯寡妇怀中的女婴一点点长大,大得能下地走路时,村民才蓦地发现——

    原来她抱的那个娃娃不是死婴啊!

    在渡星河再长大一点的时候,疯寡妇重病去世,村民合计一晚上,商量是把那晦气丫头赶出村,还是留下来当童养媳——都养到能走路能当劳动力了,卖出去还能得一笔彩礼,赶出村等于便宜了附近的光棍闲汉,难免有点可惜。

    当他们商量出结论时,才发现那晦气丫头早就跑了。

    渡星河披星戴月,一刻不停的翻山越岭。

    一路,她饿了就摘手边的果子吃,太高的果子得爬树摘,吃到肚子里的能量还不够爬上去所消耗。果子味道酸涩,渡星河对所吃到的果子只有一个要求——

    吃了不窜就是好果子。

    每回想要放弃,她就把玉牌攥在手里,不久后玉牌便沁出一股提神的暖意,之前累得抬不动的脚,又有了继续往前走的力气。

    渡星河拼着一股劲,走过一座又一座的大山,来到一座城池外。

    城池的正门挂着“金乌城”的牌匾,由穿着光鲜的城兵把守。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入城的人,无一不是身穿罗衣,很快就明白了这不是她能走的正门。

    渡星河沉思片刻,在城外蹲守数日,仗着自己身材瘦削干瘪,愣是乘着夜色钻入了一个商队的货物之中,成功混入城里。

    在把自己挤入货物的缝里,仰头睁眼看着月亮时,渡星河思索起了一个问题——

    她,好像不是一个小孩。

    她好像有着比别人多的记忆,只是想不起来了。

    但她很肯定,自己做出的一些决定,非同龄人能做得出来。

    自己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在成功混入金乌城之后,渡星河觉得——

    不论她之前到底是什么身份,肯定是一个很能偷鸡摸狗,很会钻空子的人才。

    金乌城亦有乞丐,早就自成派别,她一个外来户,当野童都低人一等,乞丐们坐在墙下,眼前破碗空空的,渡星河就更了不得了,她连碗也没有,就干坐着。

    旁边的小孩笑她:“你连个乞讨的碗都找不着,怎么要饭?”

    渡星河置若罔闻。

    这时,有人走过,要丢下一个包子。

    小孩们的眼睛亮起来,唯独方才一直懒散地坐着的渡星河如闪电般扑上去,嘴比身先到,叼了就直接咽,那是个实心的素包子,不沾半点荤腥,干吃都噎人,偏她能直接吃进肚里,也不怕哽住,把其他人看直了眼。

    其他人见包子被抢去,对她怒目而视,骂骂咧咧的要揍她。

    “不爽?来追我啊。”

    对那四个小男孩做了个鬼脸之后,渡星河转身就跑。

    一路跑入穷巷之中,那四个小孩见她无路可走,还拿起旁边放着的扫帚来:“又是你这臭丫头,连个碗都没有,每次抢食最快,你饿狗转世啊!兄弟们,我们今天把她的腿打折,看她下次还怎么跟我们抢!”

    类似的话,都是跟码头上的粗人学的。

    他们都比渡星河年纪大,长得高些,自觉一打一都绰绰有余,四打一更是十拿九稳。

    四人一涌而上,片刻,惨叫此起彼伏,却无一声出自渡星河。

    甚至连那懂得拿“武器”的小孩手中的扫帚,都被她抢了去,以扫帚代剑,打得他们蜷缩在地。

    “唔……”

    扫帚在渡星河的手中转了道剑花,她自语:“看来我除了很能偷鸡摸狗,应该也挺能打的。”

    当了一阵子的讨饭乞丐,她便找到了新的路子。

    金乌城的大乞丐在得知来了个流浪女童之后,就一直觊觎她的身子——以往他能强占的就只有白嫩些的小孩,渡星河哪怕满脸脏污,在他眼中起码是真正的小姑娘,自然眼馋得很,可她像泥鳅似的行踪诡秘,白日不好当街强行下手,夜里又找不到她,便对平日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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