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苼看到云生手里拿着一把刀站在皓轩后面,吓得面如土色,她想要喊,可是张开嘴巴后忙用手捂住,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边的画面。
云生手里的刀是弯月形状,有点类似镰刀可是要小的多,应该是一把南疆弯刀,他拿着刀冲着皓轩而去,却不是砍皓轩,而是越过他头顶钉在了绑秋千的大树上。
那树上有条花纹斑斓的小蛇,正对着皓轩的头吐信子,云生一刀砍在它七寸上,顿时断为两截儿。
皓轩还觉得可惜,他从秋千上跳下来,蹲着去看,“好可惜呀,舅舅,小蛇死了。”
云生也跟着看了看,“没毒,不过这里也要清理一下,蛇虫鼠蚁的都要清理。”
他看着四周,似乎在自言自语。
南疆人对蛇虫鼠蚁这些东西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爱好,他却觉得恶心,现在没到一个地方都要注意一下,特别是上次阿根利用老鼠咬死孩子,他就更加的敏感,现在一看到蛇他就以为阿根他们又来了。
现在看只是偶然,而他已经草木皆兵。
雪苼庆幸自己没有大喊大叫,这样会对云生造成很大的伤害,她快步走过去,关心的问:“这是怎么了?”
“姐,有蛇。”云生现在话少,能用一个字表达的时候他绝对不用俩个字。
雪苼从小害怕这些东西,她倒是很佩服皓轩竟然一点都不怕,甚至还拿个树枝去把蛇挑起来,她有些嗔怪的说:“好了,快扔了,多脏呀。”
“妈妈,我们去给爸爸泡酒喝吧?”
雪苼无语的看着皓轩,他还真是孝顺!
还好云生阻止了,“这个不能泡酒,没有什么药用价值,其实泡酒的蛇一般都是毒蛇,只不过加了跟它相克的东西就没毒性了,发挥了它对身体有好处的方面。”
皓轩敬佩的看着他,觉得这个舅舅懂的真多。
雪苼一直没机会跟云生好好聊聊,现在刚刚好,她便问他:“云生,这几年你受苦了。”
“我没事,对了姐姐,何欢儿手里还有个孩子,说不定你认识。”
“谁?”雪苼觉得自己已经猜到了。
“叫阿扬。”
果然是君旸,当年何欢儿和傅雅珺杀了孩子一直留在自己身边,她身边留着个孩子干什么?
“那他跟你们一起来到中原了吗?”
云生摇摇头,“他没来,何欢儿把他送给了大法师,大法师就喜欢年幼的男孩子。”
雪苼一愣,她在看着云生发红的眼睛,忽然明白过意思来。
“你是说何欢儿把他送给大法师当**吗?”
云生点点头,没有说话。
雪苼心头一颤,她握住云生的手,“那你……”
这话真不好问出口,要是云生受到了侵害,这是多大的创伤呀。
云生知道雪苼是误会了忙摇摇头,“我没有,何欢儿本来想的,但是大法师对年龄要求很严格,我超龄了。”
谢天谢地,第一次雪苼感谢婉娘早生了云生好几年。
这个何欢儿果真是丧心病狂,她做了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也不知道最后会是个什么死法。
“姐姐,你是不是不信任我?”云生忽然问。
雪苼面对他漆黑的眼睛,忽然之间仿佛被他看穿了,竟然不知道如何作答。
云生轻哼一声,像是在自嘲,“我就知道,无论如何我也洗不清这一身污臭。”
“云生”雪苼试着跟他沟通,“不是我们不信任你,是何欢儿的手段太过卑劣,一个小小牵丝蛊就把我们整的焦头烂额,我们更怕她有更恶劣的手段用在你身上。”
他摇摇头,“姐姐,无论你信不信,我都不会伤害你和皓轩,我能分得清好坏。”
“云生……”雪苼什么也说不出来,信任薄弱的像一张纸,可她还是妄图让这张纸变成最坚韧的纸。
“夫人,司令让你过去。”石头来喊雪苼,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云生把皓轩交给雪苼,“带他去屋里吧,玩了好一会儿了。”
雪苼感激他的贴心,其实他不过是因为雪苼不知道该把皓轩带走还是留下。
“你也回房间去休息一下。”
云生点头,转身走开。
雪苼问石头,“司令不是睡觉吗?他又怎么了?”
石头看看左右,压低声音说:“司令一时看不到您又在闹呢。”
雪苼真是无奈,这赫连曜越长就越回去,他闹什么呀。
雪苼推门而入,某大爷正四脚朝天躺着,双眼瞪着屋顶,一副仇大苦深的样子。
雪苼赶紧拿了薄毯盖在他腰间,杏眼瞪圆了训斥他,“你就不能盖一下,这里又没伤。”
赫连曜满不在乎,“凉快,这里也要适当通风。”
要不是孩子也在,雪苼真想爆粗口,不过皓轩以前见识过赫连曜的鸟儿,现在就没什么兴趣,他走到他身边,在他脸上研究了一下,伸手还戳了戳,“爸爸,你什么时候能起来陪我玩呀。”
赫连曜亲了他一下,“再过两天,我一定陪你下棋。”
“小舅舅也会,我问他了,他什么都会。”提起云生,皓轩一脸的崇拜。
赫连曜却皱起眉头,他问雪苼,“他跟云生在一起了?”
雪苼把后花园里发生的事跟赫连曜说了一遍,她忧心忡忡的对赫连曜说:“我还是觉得云生有事瞒着我们,而且可能是很严重的事。”
“可是他不说我们也没办法,我会让人留意他,没事你也跟他多沟通,让他放下心理包袱。”
雪苼点点头,‘你哪里不舒服?’
赫连曜指指自己的心口,“是这里,一时见不到你就不舒服。”
雪苼给他说的脸红,伸手拧了他一把,“还当着孩子呢,能不能矜持一点?”
赫连曜把她的手给拉过去,“雪苼,我知道你不喜欢封平,那个地方留下痛苦的记忆太多了,我们就在云州完婚吧,毕竟我们是在这里开始的。”
“好啊,也不用太大排场。赫连曜,你知道我不喜欢的,我们就穿着白婚纱去教堂举行个西式婚礼就好了。”
“都听你的,这两天丹尼尔医生就要到了,等他给你看了病我们就结婚。”
皓轩被挤在俩个人的中间忽视掉了,他仰起一张脸极度不满意,“你们挤到我了。”
赫连曜和雪苼相视一笑,爱的涟漪就在屋里淡淡荡漾。
俩天后,丹尼尔医生终于到了云州,赫连曜派了蓝子出去亲自接待,还找了一名京都大学毕业的女孩子当英文翻译。
丹尼尔医生下榻在西皇大酒店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便要在教会医院里给雪苼做检查。
本来这是件好事,可是雪苼却越发的心神不定。
“雪苼,雪苼,粥撒了。”赫连曜提醒她。
“对不起。”雪苼发现自己把粥都洒到了赫连曜身上,幸亏不是很热,否则又要给他脱层皮。
赫连曜伸手把粥拿开,“雪苼,别怕,没事的。”
“我知道,我知道。”说着知道,她眼睛里泪水潋滟,盈盈欲坠。
赫连曜把她扯进怀里,嘴巴贴着她的睫毛去吮那水珠,“别哭,乖,无论怎么样我和皓轩都在你身边。”
“赫连曜”雪苼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你要好好的照顾皓轩,要送他出国留学,也要尊重他的意愿,如果他不喜欢行军打仗,你就不要勉强他接替你的事业。还有,要是再找人就找个温柔的,就跟余思瑶那样的就行,不要让皓轩受委屈。”
“尹雪苼!”赫连曜的语气很凶悍,“你都在说什么呢?你不会有事,我也不准你有事!”
“我们不要自己骗自己了,我的病我自己很清楚,脑子里有血块随时可以让人失忆、失明甚至殒命,我能没有任何问题活到现在已经是上天对我的仁慈,其实我都不该跟你结婚,可是我自私,我想要名正言顺的拥有你也想要皓轩有个名分,可是我真不能陪着你一直走下去,不能的。”
“尹雪苼,你给我听着,我赫连曜这辈子的妻子是你也就只有你,不管你在不在我身边,我都一直把你放在我这里。”他拍着胸口,眼睛里也是雾气蒸腾。
雪苼已经不许他再说下去,抬头堵住了他的唇,俩个人紧拥亲吻,用尽了必生的力气。
这个时候,赫连曜才觉得自己无用,司令是什么,拥有天下又怎么样?他解决不了雪苼头脑的毛病,也不能给她续命。
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拉住她的手,和她一起走下去。
第二天,许久没正经穿衣服的赫连曜终于穿上了衣服,雪苼特意给他选了一身柔软的布衫,看起来就像要耍太极剑的老大爷,赫连曜特别不满意这身衣服,但是雪苼说不穿不准出门。
没有办法,他只好答应,谁让他家有悍妻?今天丹尼尔医生要给雪苼做检查,本来雪苼说让云生和小马陪着她就可以,但是赫连曜还是不放心,软磨硬缠,终于让雪苼答应了他也去。
丹尼尔医生是医学界泰斗,赫连曜也不知动用了多少关系才把人给请来,他所服务的也只有雪苼一个人而已,所以一大早,教会医院的医生都悄悄的聚拢来,看这位医学神话是怎么给看病的。
今天雪苼特意打扮了一番,薄薄的阔腿西裤,圆点儿飘带小衬衣,外面随便披了件淡粉色开司米羊毛衫。
她极少穿这么鲜嫩的颜色,更显得雪白的皮肤有了少女感,粉嫩嫩的样子很像盛放在春天里的碧桃花。
赫连曜每看她一眼都浸润着浓浓的爱恋,仿佛拉丝一样牵扯不断,真恨不能把她的每一寸每一丝,都刻在自己骨子里。
丹尼尔医生用英文调侃他太爱慕美色,雪苼马上用英文回应,“医生,我丈夫不是好色,他是爱我。”
雪苼英文熟练,以前在港岛的时候她的英文成绩第一,经常参加一些翻译工作,而回到云州后也凭着有一口流利的英文帮尹南山做成了不少国外的生意,虽然这两年疏落了,但是普通的对话还不是问题。
丹尼尔很是惊讶,看来东方女人不仅美更有智慧,不能小觑。
雪苼和丹尼尔进了坚持室,门无情的在赫连曜面前关上。
整个检查过程对他来说是无比的漫长,他在门外的地面上走来走去,那样子估计等雪苼检查完了地一给他走出俩个洞来。
幸好时间不是很长,大约一个小时后,雪苼自己走了出来。
赫连曜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儿,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来。
雪苼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可是刚要开口就给赫连曜抱住,他在她耳边低声说:“什么都不要说,我去跟医生谈。”
其实在里面雪苼已经跟丹尼尔谈的很清楚,她坚持要自己明确的知道自己的病情。
可是一般来说病人的病情要跟她的家人谈,丹尼尔有些为难。
可是雪苼说服了他,她说:“丹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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