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苼把茶推给余思瑶,“别担心,有赫连曜在,应该不会让梁先生吃亏。对了,小八在这里,你要不要见见他?”
余思瑶眼睛里闪过惊讶,从莫凭澜夺了督军的军权后,余家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她再也没见过任何一个人,而一直她也以为小八没了,却不想他竟然真的跟白长卿在一起。
“你等一下,我这就让人去叫。”
余思瑶点点头,“都几年了,物是人非。”
小八给雪苼拉进来,“小八你看这是谁?”
“臭婆娘你又搞什么……六姐?”小八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他就跟看到了鬼一样。
雪苼没有想到会这样,她轻轻戳戳他,“你怎么这样?”
她不知道,在余思翰的心里,这辈子最愧对的人就是余思瑶。
以前,他不知道白长卿喜欢自己,因为他纵他惯他,所以他愿意住在他们家里。因为平时娇纵惯了,他也跟白长卿一样拿着余思瑶当佣人使唤却没有觉察一点不妥,但是后来才知道自己错的多离谱。
如果白长卿是害余思瑶的凶手,那他自己就是白长卿手里的那把刀。
所以再见到余思瑶他又悔又觉得没有脸。
余思瑶倒是不计前嫌,拉住了他的手,“小八,能见到你真好。”
余思翰眼圈儿一红,“六姐,你瘦了。”
余思瑶摸着脸说:“这还求之不得呢,以前总是觉得胖,不跟你七姐那么窈窕。”
余思瑶其实不胖,不过她的脸有点婴儿肥,加上胸和屁股都有点大,在南方的排骨美人里自然是丰腴了一点,但是穿上旗袍后凹凸有致,非常诱人。
但是白长卿就看不上她,穿的宽松点就说邋遢,穿的精致点就说她放荡,总之不喜欢的,她怎么都是惹他讨厌。
见到这些故人,想忘记的事都浮上了心头,俩个人眼睛都变得湿润,小八忽然拉住了她的手,“六姐,对不起。”
雪苼一看这情形,赶紧出去把空间让给他们俩。
门外,看到同样被赶出来的赫连司令,赫连曜走过来拉住了她的手“这些人真讨厌,我要把他们赶出去。”
雪苼知道他是说的气话,她腻在他怀里,“我忽然觉得我很幸福。”
赫连曜扣住她的细腰,把下巴放在她肩膀上,“为什么这么感慨?”
“你看看他们,一个个还是情债难逃,你欠我我欠她,全都理不清。”
赫连曜往她耳朵里吹气,“你也别替他们操心,这种事还要自己去解决,饿了吗?我刚才看到厨房里在做点心,我带你去吃点。”
明明是在家里,俩个人跟小贼一样偷偷溜到厨房,厨子跟西餐厅的厨子学做面包,现在刚烤出一盘来,金黄酥软,看起来非常诱人。
俩个人用纸袋拿了几个,雪苼又找到一罐花生酱,俩个人偷偷的溜到后花园去。
他们在后花园用紫藤萝搭了个架子,现在正是花开的季节,远远看着就像一道紫色的瀑布飞流而下,又像一丛紫烟弥散开来,非常的漂亮。
俩个人在花架子下的小石凳坐下,赫连曜让雪苼等着,一会儿他就泡了一壶英式红茶出来。
雪苼也把他的面包给细细敷好花生酱,等他坐下后就递给他,“尝尝。”
赫连曜接过来咬了一口,刚烤出来的面包松软喷香,配上花生酱,十分的美味。
“嗯,不错。”
雪苼笑弯了眼睛,“好吃你就多吃点,昨晚光喝酒都没吃什么东西,早饭也没有吃好。”
赫连曜把她的也拿起来,“花生酱又厚还是薄?”
“嗯……薄一点吧,我怕吃胖。”
赫连曜皱起眉头,“瞎说什么,我倒是希望你长点肉,最好是腰上,现在摸起来都硌手。”
雪苼撅起嘴巴,“那你的意思是我嫌弃我了?”
赫连曜把面包塞到她嘴里,“我哪里敢,我的老婆大人。”
雪苼眉眼笑弯了,“你敢嫌弃我,我就带着你的钱跑路。”
赫连曜忽然抓住了她的手,“雪苼,作为唯一的赫连夫人,你万众瞩目同时又是危险加身,你不怕吗?”
“怕呀,我怕不能和你在一起。赫连曜,就像在神父面前发的誓言,以后我们无论顺境逆境,无论贫穷富贵,我都和你在一起。”
赫连曜凑过去,额头和她的额头抵在一起,“你这小妖精,就给我灌迷魂汤。”
“司令,夫人,司令……”
两人正在你侬我侬,忽然石头的叫声传过来,赫连曜忙说:“你喊什么,在这里。”
石头心说我能不知道你们在这里吗?我是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长针眼才喊的。
“司令,您过去看看吧,白司令对梁先生动了枪!”
赫连曜嚯的站起来,“这个白长卿,在我的地盘上撒野。”
雪苼一把拉住他:“有话好好说,你别去把事情闹僵了。”
“我知道,这个梁汝白告诉我他有办法,有个屁。”
夫妻俩个一顿安静的茶点都吃不好,赶紧跟着石头去了前院儿。
书房的门给赫连曜打开,果然看到了白长卿拿着枪对着梁汝白,他忙喊:“老白,你放下枪。”
白长卿根本不听他的,勾起唇角十分的猖狂,“我凭什么听你的,他找死我难道还不送一程!”
梁汝白冷笑,“白长卿,不管怎么样,我都要保护思瑶,你身居高位却也不能一手遮天。”
“那你来呀,梁汝白,我看你有什么本事敢大放厥词。”
赫连曜给他们俩个差点气歪了鼻子,“你们都少说一句,白长卿,你再不把枪放下休怪我不客气了。”
他的话说完,白长卿的侍卫就跑过来亮了枪,赫连曜的人更不是吃素的,他们刚换了新式装备,立刻也拉枪栓准备大干一场。
“都收起来,这是要干什么。”雪苼大喊,就知道这帮糙老爷们除了打打杀杀干不出点好事儿。
余思瑶和小八也闻声而来,余思瑶刚好跟白长卿打了个照面,她脸上的血色刷的褪去,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可是身体却在细微的颤抖着。
梁汝白一看她这样子就心疼的了不得,“思瑶,别怕。”
本来白长卿对余思瑶也是有愧疚的,所以他才任她走掉没有追踪,否则她又怎么可以逃得了这么久。
可是现在看到梁汝白对她的关怀,那种妄自尊大的大男人主意又在作祟,他冷哼,“我还没死呢,这绿帽子就给我戴上了。”
梁汝白生气的说:“白长卿,你说我没关系,但是思瑶冰清玉洁,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这场面乱的呀,雪苼一个劲儿推着赫连曜,让他说点什么。
可是没等赫连曜说话,小八抢先一步,他拿着白长卿的手腕,把枪顶到了自己的额头上。
“小八,你别胡闹。”
小八眼睛里有水光,“白长卿,我们余家是不是撅你家祖坟了?你非要我们姐弟都死在你手里吗?好,那你就开枪,先打死我再打死我姐姐,我是个根本不存在的人,她又是你的亡妻,从此你就真的喜乐平安了.”
白长卿把枪收回来,"小八,你这是干什么?"
“白长卿,白司令,算我求求你,我姐姐被你害的有多惨你不知道吗?你就给她一条活路吧。”
白长卿皱起眉头看着她,“那你呢,可给我活路?”
这话听起来滑稽可笑,小八在别的时候一定会反唇相讥,可是现在为了余思瑶他只能忍下去,“你怎么发落我都行,不就是再回去躲起来扮女人吗?我答应你。”
“小八……”余思瑶喊了一声,她已经猜到了白长卿对他做了什么,他也是个可怜人。
小八哭唧唧的对她说:“六姐,以前是我对不起你,希望这算是我给你的弥补,你原谅我。”
“小八,你别说傻话,我从来都没恨过你,我知道你也是被逼不得已。”
白长卿打断了他们,“行,小八,这是你说的,我今天就卖你一个面子。但是我也告诉你,我不会再让你扮女人。回到沪上我给你一处宅子你搬出去,你不是喜欢戏剧吗?我在文化部给你找个职务,专门管唱戏的,只要你好好的活在我眼皮子底下,我给你自由。”
说完,他没管小八的惊讶,转而对梁汝白说:“余思瑶死了,她从此跟着你就得改名换姓。还有,这么大个人你就这么从我手里拿走吗?”
梁汝白咬咬牙,“我人不会去你们江南,但是我有一套新的设备改良方案,已经试验成功,但是我们云州还没有大批量投产,我把这套方案给你,你不用进口外国机器照样能织出比他们更好的布匹,这总可以了吧?”
赫连曜算是明白了,白长卿这个狐狸!
他软的硬的来了这么一通,就是想逼着小八为余思瑶心甘情愿回到他身边,还逼着梁汝白拿出好处,以一颗废弃的棋子换来这么大的利益,他白长卿怎么就精明的那么不要脸呀。
赫连曜了的脸黑的跟墨一样,真的好想好想揍白狐狸一顿。
这件事雷声大雨点小,竟然这样就解决了,赫连曜白提供了场地给他人谋好处,气的够呛。
所以他下了逐客令,“要是没什么事各位就请回吧,本司令还有事。”
白长卿得了便宜还卖乖,“那怎么行,你结婚我送了一箱子金条,来你的地盘难道连顿饭都不给吃?”
“你昨晚已经吃了,面。”
“啧啧,那算什么饭?赫连司令还真是小气,石头,传你家司令的命令,中午做桌海鲜宴,我们都在这里吃饭。”
好真够不要脸的。
赫连曜怕有些人消化不良,梁汝白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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