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葛归农的话葛覃微微勾起了唇角
“我?您放心吗?”
“有什么不放心的,他都要娶妻了,你对他还有什么想法不成?”
葛覃那次去给韩风凛报信,葛归农能想到的理由就是女儿喜欢上韩风凛,谁让韩风凛长得那么英俊呢,要是他不跟自己做对,他还真需要这样一个能干的女婿。
葛覃拿起请帖在手里晃了晃,“爸爸,我替你去,不过到时候你可要准备好礼金,我是没钱的。”
说完,她就要回房间。
“葛覃。”
葛覃回头看着他,“还有什么事吗?”
“你……是不是还因为你母亲的事怨恨我?”
葛覃的笑更是风轻云淡,“爸爸你说这些干什么?我是你的女儿,是你把我养大的。至于我母亲,她既然选择了嫁给你那都是她的命。爸爸,以后不要问这么无聊的问题,有时间不如早点跟扶桑人撇清。你也看到了,这天下的形式变了,现在的那三位,哪个也不是好说话的,我还听说他们有个共同的特点,就都是讨厌扶桑人。”
葛覃走后,葛归农瘫在了椅子上。
女儿在做什么他心里很清楚,这丫头真是要把自己送上不归路吗?
要真是那样,葛覃,别怪爸爸心狠了!
葛覃心情也不好,她回到房间后,把印着龙凤的喜帖又重新看了一遍。
这一天果然是来了,她逃避都没有法子逃避。
闭上眼睛,泪珠像珍珠一样沿着白玉一般的脸庞滑落而下。
葛覃呀葛覃,既然早已经知道结果,你还难过什么?
卫衡南赶在韩风凛大婚前俩天回来了,与他同行的还有大总统以及白长卿的人,说来给他恭贺新婚。
这津门按照地理位置划分是给了莫凭澜,但莫凭澜去一直没有余力来收服。而作为沟通南北水路的漕运连远在沪上的大总统和白长卿都要给几分面子,这确实让人不得不对这位韩爷肃然起敬。
现在一切都准备好了,婚宴订在大馆子,上下楼层算起来一百多桌,也够了。
这些宾客们只喝喜酒就好,能来观礼的不多,只有贵宾才可以。
当然,韩风凛也没放松警戒,他虽然在紧张的筹备婚礼,但是一直没放松对莫凭澜的监视。他最近战事吃紧,那个亲卫队队长还有俩把刷子,纠结了不少余家军旧部,估计莫凭澜是腾不出手来。
只希望能平安把婚结了,后面的事儿再慢慢计较。
长安穿了一身雪白的婚纱,长长的头纱盖住了美丽的面容,一条镶嵌着狐毛的披肩中间用大大的钻石扣针扣住,美的像仙子下凡。
长安从镜子里看着自己,却高兴不起来,甚至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这是她第二次嫁人。
第一次,她给莫凭澜下药,他迫于压力跟自己成亲,她记得那天虽然自己穿着红嫁衣可是莫凭澜却连盖头都不想揭开。
她的第一次婚姻是用命来赌的,结果输掉的不是自己的命,是父亲的命是自己的家。
这次呢?韩风凛待她好,可到了现在她对他恩义大过情意,不过她会好好跟他过日子的,这时间那么多柴米夫妻,他们想必会成为很好的一对。
深吸了一口气,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的笑,莫长安,你要加油。
长安这次婚礼的举行地点是津门西开的法兰西大教堂。
这座教堂采用法兰西罗曼式建筑造型,楼座以黄、红花砖砌成,上砌翠绿色圆肚形尖顶.檐下为半圆形拱窗。内墙彩绘壁画,装饰十分的华丽。
在教堂的附近是教会开办的学堂和教会医院,所以形成了一大片教会建筑群,是津门这座老城的一处奇观。
西开教堂的管理非常严格,此时在专门的婚礼教堂内,牧师穿着神圣的黑袍子已经准备就绪,到处摆着鲜花银烛,唱诗班庄严肃穆,等着新人入场。
长安也没有什么娘家人,柳月夫妇贺青鸾李嫂子就算是娘家的人。
韩风凛穿着黑色法兰绒燕尾服,神采奕奕。他先进入教堂,他手里捧着花,等着长安的出现。
当长安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他的眼睛一下就湿润了。
本来,新娘要一步步走向他,可是他等不到了,自己迈开大步走向了长安。
长安也愣住,她本来慢慢走的,此时看着快步走来的韩风凛,她一下就明白了。
他不想让自己等待,所以才赶上来。
一直以来,都是韩风凛走向她,而她却不断的后退。
如果俩个人的距离是一百步,那么韩风凛都走了九十九,最后的一步就由她来完成吧。
想到这里,她提起裙摆,走向了韩风凛。
俩个人遇到了一起,隔着面纱静静对望。
就算实在圣神的教堂,观礼的众人也鼓起了掌。
躲在宾客里的葛覃黯然的垂下眼睛,她的暗恋终于结束了。
韩风凛把长安带着蕾丝手套的小手包裹在大手里,轻声对她说:“跟着我。”
俩个人走到了神父面前。
神父的中文很好,他说了最古老虔诚的关于爱情的誓言,新郎新娘都说了我愿意。
接下来就是交换戒指的时间。
男女傧相把戒指捧过来,打开,韩风凛先取出一枚镶嵌着跟月光一样的宝石戒指。
这个是跟他买下送给长安的手链是一套的,现在手链也在盒子里。
他先把手链给长安戴上,“这个早就想送给你了,一直没有机会,就今天一并送了。”
隔着面纱,长安红唇轻启,“谢谢。”
跟着韩风凛拿出了戒指……
长安把手放在他的大手里,微微抬起眼帘,长睫毛颤了颤,看着他。
韩风凛心口激荡,握着戒指的手却在打颤。
长安真的要是他的了吗?只要戴上这枚戒指。
可是,意外发生了。
这枚小小的戒指竟然从韩风凛的手里掉下来,滚碌碌一直往来时的路上滚。
大家的视线都落在戒指上,教堂里安静极了,所以皮靴走路发出的声音格外的响。
戒指在一双黑色铮亮的皮靴前停下。
那个皮靴的主人弯下腰,带着白手套的手伸出来,把戒指捡起来握住。
所有人都看着他。
那人慢慢起身,一身深蓝色军服笔挺,站在那里笔直如松。
他手微微抬起,却收拢手指,把戒指握在手心里。
抬起头,他看着对面的一对新人冷笑。
这时候,他身后想起了齐刷刷的脚步声,两排亲卫整齐的站在了他的身后。
韩风凛的手紧紧攥住,莫凭澜,他终于还是来了!
刚要上前说话,长安把他给拦住,摇摇头,不让他冲动。
韩风凛知道她的意思,但他是个男人,岂能让个女人替自己出头?
他伸手把长安护在身后,扬声道:“原来是莫师长,知道您战事忙碌还不曾给你下过喜帖,却没想到您这做哥哥的对长安这么好,仗不打也要赶过来。”
莫凭澜往前走了几步,帽檐下的眼睛寒如秋水,他根本不看韩风凛,而是死死盯着长安。
身体就像被灌上了一桶卤水,他觉得心脏都要给融化了。
他就这样死死看着他,不理会韩风凛冠冕堂皇的话,也不开口说话,他怕一张嘴就要呕出血来。
此时,观礼的宾客有些不明就里的却迫于军队的压力一句话都不敢妄议,而有些知道的,比如白长卿派来观礼的幕僚,则感叹自家主子的高瞻远虑。
早在他来的时候白长卿就说,韩风凛的这个婚结不成。
幕僚还有些不服气,“韩风凛可不是一般人,纵然有什么阻碍估计也成不了气候。”
白长卿冷笑,“要这阻力是莫凭澜呢?我认识的这俩个人,莫凭澜赫连曜,虽然各有各的优势各有各的才能,但是有一点是一样的,他们都痴情。莫凭澜现在大权在握,又怎么会把自己的女人拱手让给别人?那他以前做的那些还有什么意义?”
现在,这位幕僚终于服了白长卿。
已经走到了韩风凛的对面,莫凭澜这才张开口。
“哥哥?谁跟你说我是她哥哥?莫长安,我们婚书尚在,我一未休妻,而没和离,你带着我的孩子跟他结婚,天理仁义伦常,哪一条你们能说过去?”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点嘶哑,仿佛是从喉咙里破开血肉滚出来。
韩风凛竟然无言以对,他也能感觉长安紧紧抓住了他的手。
但她终究不是一个怯懦逃避的人,推开韩风凛上前,“莫凭澜,我们之间没有婚书。”
她记得很清楚,当时因为是被迫和自己成亲,婚书根本没办。
莫凭澜勾起嘴角,虽然帽檐压得底,但是长安能看到他的半边脸都在抽搐,甚至那道伤疤都在抖。
他的手伸到衣兜里,从里面拿出一张折叠整齐的洒金大红纸笺。
他抖开,在龙凤呈祥的纸面上,红色印章盖着结婚人、证婚人、主婚人的印鉴,下定纳禾的日子都有,是张货真价实的婚书。
“没有婚书,这是什么?”
长安瞪大了眼睛,她从来都没见过这东西,便大声道:“是假的?”
“假的?长安,我知道你生我的气,可是要真跟置气也不能连岳父大人办的婚书都不认了。就算你不认,难道也能否认我们生下的孩子吗?”
就算军威森严,宾客们都发出了抽气声。
这位汗青帮的新夫人原来是女版的陈世美呀,可是人家陈世美起码是攀附公主,现在看来这位韩爷势力可比不上后来这位。
再说样貌,韩爷自然是人中龙凤,可那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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