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明天要坐船去,这段日子总让你奔波,实在对不起。”
确实如此。
安逸了三年,最近却南去沪上,又到港岛,再到云州,又回到封平,然后在去津门,简直是天天在路上。
不过长安却不觉得苦,因为要见到孩子,她觉得再辛苦也值得。
而且这三年死水一般的僵局一下给打破了,什么都活起来,哪怕自己身中蛊毒,长安也觉得这日子有了奔头。
现在相思在自己怀里,如果青宝再回到自己身边,人生就完美了。
直到现在,长安在觉察到自己三年前的错误,其实说什么过不去心头这一关,说到底还是自私跟胆小。
就好比一个犯错的孩子,不敢去面对错误,结果却不断的再犯错误。
她欠孩子的,太多太多。
还有莫凭澜,在经过这么多的是是非非后,真像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一直在努力,用他的方式让自己过得更好。
这次津门之行长安隐隐有些期待了,她觉得或许就此可以解开自己的心魔,给莫凭澜一个交代。
想着这许多,她沉沉睡过去。
书房里,莫凭澜却还在灯下沉思。
刚才,陈桥给了他一份云州来的消息,赫连曜告诉他,何欢儿已经动手了。
他这边宝姑已经带着虎贲卫去了南疆,正好趁着何欢儿不在的时候把大祭司给拿下。
其实抓住阿根才是最好的法子,可是想到港岛死去的那个小女孩,莫凭澜就下意识的不愿意跟阿根有瓜葛,这样的人最好死无葬身之地。
津门之行不能有任何问题,他已经给卫衡南去了电报,到时候津门也会有安排。
放下谍报,他脑子里不仅又想起枕头上一大一小两张娇美的脸,莫凭澜心头一阵阵的暖。
他的女儿,他的妻子,他的家……
所以,为了她们的安全,他一定要扫清障碍,把何欢儿炸成齑粉。
说着,他已经把一个粉彩茶杯捏的粉碎。
不知道赫连曜的大炮什么时候到,他有点等不及了。
他不是赫连曜那样的军阀出身,他善战却不好战,但是一想到要打南疆,他就热血澎湃。
夜深了,就连虫儿都睡去了,莫凭澜离开书房,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抵挡住诱惑,去了相思的房间。
他离开的时候已经把帐子放下来,却开着一盏羊角灯,所以一进门就被一种昏黄的温暖光晕包围。
他快走几步撩开了帘子,里面的一大一小睡的正熟,脸蛋儿红扑扑的。
本来想看一眼离开,可是此时他的脚就像给粘住了一样,根本就挪不开。
他犹豫了片刻,又回到了床上,还是以前那个位置,紧紧贴着长安。
睡梦中,长安感觉到有个火炉靠上来,现在北方的天不冷不热刚刚好,这样被抱着就有些热了。
她烦躁的蹬了被子,皱眉嘟囔两声,似乎很不满。
笑意从眼底流淌出来,莫凭澜摸摸她的胳膊,微凉。
他稍微松开了她一点,把被子给盖好,然后轻轻的吻印在她额头上,“长安,晚安。”
早上,长安醒来的时候相思还在睡。
昨天这个小家伙太兴奋了,睡的很晚,所以早上就赖床了。
长安往身边的位置看,空空的,没有人。
她皱眉,昨晚好像感觉莫凭澜在抱着自己,难道是做梦?
竟然是做梦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讲故事的时候他们是在一起的,可是现在这种失落感又是为了什么?
还好,相思醒了。
母女在床上玩了一会儿,长安就带着她去梳洗。
天气暖和了,雪苼给相思做的小裙子也可以穿了。长安给她选了一件柠檬黄的小洋装,卷卷的头发松松的扎了双马尾,系上同色带着白点子的缎带,更显得白嫩漂亮,看了让人想咬一口。
照了半天镜子,相思对自己的模样觉得很满意,翻出了自己的玉镯子戴上。
长安简直无语,她让相思给摘下来。
结果,母女俩个才相认了一天,就产生了矛盾。
相思不肯摘,她觉得带着好看。
确实好看,那镯子是莫凭澜用上好的翡翠按照她手的大小做的,戴在手腕上就像一泓碧绿的泉水,更显得手腕白嫩,可这镯子分量不轻,一个小孩子戴着磕磕碰碰的,算什么呀。
长安并没有带孩子的经验,跟相思闹得有点僵。
奶妈赶紧去请了莫凭澜过来。
莫凭澜一进门就看到两张相似的脸都鼓着腮帮撅着嘴巴,他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你们俩个这是怎么了?”
长安看到莫凭澜后火气终于发泄出来了,“莫凭澜,都是你干的好事。”
相思却委屈的不行,扑到他怀里哭,“爸爸,我怕。”
这丫头,果然是撒娇高手。
长安看着相思公然霸占着莫凭澜的怀抱,竟然有点嫉妒。
莫凭澜好容易哄好了相思,让奶妈把人抱出去,自己跟长安谈谈。
“到底怎么了?”
长安拧着眉,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
莫凭澜很无奈,去捏她的下巴,“怎么了,跟我说。”
“有什么好说的,你都把孩子惯成这样了。孩子喜欢你,我是多余的,我走就是了。”
不知不觉中吗,长安就红了眼眶。
莫凭澜更加的郁闷,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长安见他不阻止自己,就真的向门口走去。
莫凭澜头疼,这才觉得自己根本就是养了俩个女儿。
“你要去哪里?”
“要你管,我去找雪苼。”
莫凭澜上前把她给拉到怀里,“去找雪苼?人家有儿子有男人,你去干什么?”
长安越想越觉得他对自己态度冷漠,口不择言的回答,“那我去给赫连曜做小妾去。”
话刚说完,她惊呼一声,疼的要命。
原来,莫凭澜咬了她的红唇。
“让你胡说。别说赫连曜不敢要你,就是要你你忍心让雪苼伤心?长安,这种话你怎么说的出口?”
长安也后悔了,刚才她只想让莫凭澜生气,确实是错了。
她低头,眼泪一滴滴落在手背上,不说话。
莫凭澜见她哭了,也没了脾气。
把人抱在怀里摸着头发安慰,“长安,我不是怪你,相思这些年没有妈妈教导,我又不常在她身边,只好给她些物质上的东西补偿,有些确实是过了,但是相思也不是那么不懂事的孩子,你要慢慢教她才好,嗯?”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只是怪我自己,为什么要错过了孩子这么多成长的时间。现在她看着虽然跟我亲昵,但心里对我还是有抵触有防备,我就难受。”
还有一条她没说,她觉得相思跟莫凭澜那么亲,她吃相思的醋也吃莫凭澜的醋。
莫凭澜只好摸着她的头发好好安慰,说是时间还短孩子不适应,过些时候肯定会好的。
好话说的口干舌燥,长安才面色稍霁。
莫凭澜有种感觉,这又像回到了从前,她发脾气的时候总赖在莫凭澜的怀里。
那个时候自己烦得不行,就趁着她哭的时候占些便宜,傻丫头被摸了都不知道,还一个劲儿往他身上蹭,结果每次都搞的他火大。
从绮念中拉回来,长安已经不哭了。
他自然而然的亲她额头,“去跟相思好好说,嗯?”
“我知道了。”长安这才发现自己跟个小女孩似得在撒娇,不由得红了脸。
她去自己的首饰盒里拿出一副银镯子,这是她小时候戴过的,虽然只是普通的白银,但是雕工很精美,上面的鱼和莲花栩栩如生。
她找到了相思。
相思眼睛红红的,见到长安有些害羞。
就在刚才长安去找镯子的时候莫凭澜和相思谈过了,她也意识到自己对妈妈这样不好。
妈妈是她好容易求回来的,要是因为她任性不要她了,那可怎么办?
正在着急着,长安来了。
她怯生生的叫了句“妈妈。”
长安的心顿时软的一塌糊涂,她把孩子抱在怀里,亲了亲她嫩嫩的小脸儿,“相思,刚才是妈妈不对,不应该凶你。”
相思把镯子交给她,“妈妈,我以后再也不戴了,爸爸说这些东西小孩子不应该戴,等我长大了再说。”
莫凭澜说的对,相思只是没有人教过她,并不是刁蛮无礼。
“相思”长安把银手镯拿出来,“爸爸是个男人,他有些事也没有想周全。不是小孩子不可以戴漂亮的首饰,只是你这个翡翠镯子很贵,需要很多钱要买到,万一让坏人盯上了来抢的镯子,那伤害到你怎么办?妈妈不在乎镯子,但是怕你受伤呀。妈妈的这个镯子是小时候妈妈的妈妈送的,小孩子一般都戴这样的,你看这小鱼这莲花,是不是很漂亮?”
长安把银镯子给相思戴上,虽然不如翡翠的醒目,也很漂亮。
小孩子都是喜新厌旧的,看到银镯子自然是忘翡翠的,而且这个比那个要轻的多,也不怕摔坏了,她很高兴。
在长安脸上亲了一口,她高兴的摸着镯子说:“妈妈,谢谢你,这个很漂亮。相思一定会好好保护的,不弄丢。”
“嗯,相思真乖。”
闹腾了一个早上,这事儿终于过去了,长安这才觉得为人父母不是件容易的事。
她已经缺失了孩子三年的时间,错过了他们个性的形成期,现在的他们不再是按个只知道吃和睡的小婴儿了,他们有自己的思想和要求,她想要做一个合格的妈妈还需要学习。
吃早饭的时候,莫凭澜看着她们俩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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