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可以回去,这种放鱼归大海的事儿莫凭澜也不会做。
却没有想到莫凭澜竟然点头,“好呀,反正我们要出兵南疆。”
“什么?”吉尔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位是白长卿司令,我们在商量出兵的事儿,吉尔,我会杀了金布替你师父报仇的。”
吉尔哭了。
她拼命摇头,“不,不要,莫司令,南疆大多数还是普通百姓呀,他们只过着平淡的生活,一旦打仗,他们就要被拉壮丁,到时候会死很多人,不要呀。”
白长卿很温和,“哪里打仗会不死人的,但是你们南疆人现在过的也不好,那种世袭的奴隶制也该废除了。吉尔姑娘,他们也该得到更多的公平,你说呢?”
“可是……”
“没有可是,”莫凭澜很坚定,“要想翻身就要经历流血的斗争,要是你们南疆人早有这番心思,也不用给金布奴役了。据我所知,每年光是为了挖金矿死的人就成千上万。”
说到这个,吉尔哭了。
她从小是个孤儿,而且还是奴隶的孩子。
父亲死于矿难,母亲被主人折磨致死,大祭司从悬棺岭把她给抱回去,不顾非议收养了她。
要知道,做大祭司的徒弟都要是贵族的孩子。
吉尔这个异类永远融入不到贵族圈儿里,她所关心的只是更多的穷苦人。
想到这里,她忽然下定了决心,跪下向前膝行了俩步。
“莫司令,吉尔抖个胆,求您让我回南疆吧?”
“嗯?”莫凭澜蹙起眉头。
“您说的对,南疆的穷苦奴隶是该翻身了,您就让我回去去联系反抗金布的部落。南疆雾漳沼泽又多毒蛇猛兽,要是您在外面打压,我在里面搅合起了内讧,金布死了南疆也平了,受苦的人也翻身做自己的主人,这样岂不是更好。”
“你?”莫凭澜极不信任的看着她,“你能做什么?”
吉尔急了,“您别看不起我,我可是大祭司唯一的徒弟。我比你们更知道南疆各个部落之间的纠葛,而且,师父把南疆圣物九灵珠给了我……”
听了她的话后,果然莫凭澜的看她的神色变了。
南疆这个巫蛊之地,传说是女娲的后人,推崇蛇为圣神,九灵珠则是灵蛇之仙丹,是历代南疆祭祀的圣物。
没有了这个东西,他们的祭祀根本不算数。
就算新选出了大祭司,也不算数。
在这种信仰严苛的地方,是不存在用假的置换这一说,也就是说从吉尔逃出来后南疆再无祭祀。
吉尔见莫凭澜沉默不语,“你就让我试试吧,求你了莫司令。”
莫凭澜却摇头,“你一个小姑娘,恐怕还没回去就被人撕成碎片了。”
初七单膝跪下,“莫司令,我愿意跟吉尔姑娘一同前去。”
莫凭澜再看俩个人的眼神儿又不一样了,他能说他等的就是这个吗?
但是他没立刻答应,“你们让我再去想想。吉尔,你也去见见夫人。”
人走了后,白长卿冷哼,“这不就是你求的吗?还假惺惺的装模作样。”
莫凭澜喝了一口茶,“我就是喜欢这样,看不习惯吗?连襟。”
连襟?为何白长卿觉得心头直冒火?
这个莫狐狸连亲人都要算计,他还真是什么都能干的出来。
可是端着茶还要笑,“呵呵,你喜欢就好。”
白长卿想,怪不得这人没有炕上生活,估计这就是报应。
吉尔去见了长安。
她大呼小叫,因为见到了一个跟长安那么相像的男人。
青鸾葛覃都让她带来了礼物,还带了信件,比比刚才面见莫凭澜时候的严肃,她觉得自己终于活了过来。
却没有想到小八却给她拉到了一边,“小姑娘,你真的没法子救我的妹妹吗?”
面对美男又是和气的美男,吉尔向来是相当的宽容,“哥哥呀,我跟你说,我真的没本事了,不过我会想办法,我跟司令说了,我要和他的军队一起去南疆,总能找到法子的。”
“什么?你也要跟着去打仗?你疯了吧?”长安抱住了吉尔,她觉得现在的人真的都不正常了。
吉尔不以为杵,“长安姐姐,你不要怕,我跟莫司令都商量好了。这次我回去,忙着他拉拢人,莫司令也答应我,要解放我们南疆的奴隶。”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何谈容易?你们那里的奴隶制度可是延续了上千年。”
小八却和吉尔站在了一起,“吉尔说的对,事在人为,我们不也是从上下几千年里一步步走到了今天?当初梁先生推翻大洪朝的时候不也是有人说不可能吗?”
只要师出有名,别让世人诟病莫凭澜出兵南疆是为了个女人,给长安添骂名就行了,别的他可不管。
吉尔又絮絮叨叨跟长安说了很多,就是解释这次战斗的必要性。
初七在边上听的直皱眉,莫凭澜跟她才说了几句就把人给洗脑成了这样。
其实这也不是莫凭澜的功劳,是吉尔心里老早就有的想法。
她以前经常跟师父说,身为大祭司的师父听了后总是笑眯眯的,摸着她的头说“好,只要吉尔有这个志向就行,你长大了可以去试试,说不定你打开了我们苗疆历史新的一页。”
既然师父都这么说,她现在又有了绝好的机会,就一定要付出努力。
当然,她也怕打仗流血和牺牲。
但是莫凭澜也说了,能用一小部分人的流血牺牲来换取绝大部分人的幸福,是值得的。
想到这里吗,她就踌躇满志,恨不能立刻就启程。
初七可没有她这么乐观,拉了她下去仔细商讨。
晚上,莫凭澜跟她回房后也说了起来。
长安倒是给吉尔说服了,“我觉得也行,有初七跟着,吉尔才不会吃大亏。”
“长安”莫凭澜温柔的看着她的眼睛,“其实,我有其他的事要跟你说。”
长安心头一颤,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什么事?”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的声音有一丝丝发颤。
“我想亲自带兵出征。”
“什么?”长安就像点着的爆竹,一下就炸了。
“莫凭澜,你是怎么答应我的?这才几天,你就不守信用了,我不答应我不答应我不答应。”
莫凭澜按住她的肩膀不让她激动,“长安,你听我说。”
长安用手捂住了耳朵,“我不听我不听。”
最后,还是莫凭栏用蛮力把她的手给掰开,让她看着自己。
“长安,这次我是主战方,虽然有赫连曜和白长卿的鼎力相助,但是我出面率军是最好的了。而且你放心,我督军但不参战,是不会有危险的。”
“怎么不会?苗疆人那么诡异,万一他们派人刺杀你怎么办?凭澜哥哥,算我求你,看在俩个孩子的份上,你安安分分呆在家里。要不咱也不打仗了,好不好?”
“不好。”他这样强硬的拒绝了她。
最近莫凭澜对长安可谓是百依百顺,就没有个不字。
现在却忽然拒绝了她,这让长安很不舒服。
这人果然是不能惯的,惯了就出毛病。
她咬着粉嫩的下唇,眼睛水汪汪的,似哭不哭的样子看的莫凭澜心都碎了。
要是换做别的事,他早就把人抱过来细细哄着,低声下气的认错。
可是,这事儿不比普通事儿,他要是心软妥协了,那么就会坏了他的大计。
他硬下心肠说:“长安,你别生气,这事儿是大事。”
“你的意思是我坏了你大事了?莫凭澜,如果是这样,那我带着孩子走好了。”
说完,她真的转身要走。
“长安!”莫凭澜紧紧的抱住了她。
“你别任性。”
“我没有。”长安委屈的不行。
莫凭澜把她抱的紧紧的,好像稍微松开一点她就会消失不见,“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是要跟我过一辈子的,难道就因为这事儿又要跟我掰?”
长安也觉得自己冲动了,可拉不下脸道歉,哭着说:“我这不是怕你有危险吗?”
听到这句话,莫凭澜心里就像吃一口蜂蜜配一口黄连,真是又苦又甜。
“长安,你要懂我的苦心。”
“我就是知道你是为了给我好解蛊的方法才把自己身处险境,所以才不愿意。我宁可一辈子不解开,一也不愿意你去冒险。”
“长安!”莫凭澜想去亲她吻她,把她揉到骨头里,可是又怕她情动受苦。
这样蝎蝎螫螫的,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抱紧还是放手。
长安慢慢转过身来,仰头看着他的脸。
“凭澜哥哥,对不起。”
莫凭澜长叹了一声,“长安,你怕我有危险,我又何尝不是?什么都不做这样看着你受苦,你以为我能心安吗?”
“南疆之战势在必行,是为你也不全为难。上次赫连曜把金布的金矿全轰塌了,现在很多南疆人为了钱财铤而走险不断的骚扰边界上的村庄商贾。南疆人世代为奴,现在被暴君金布欺压,过的日子苦不堪言,我此行一举三得。”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就怕你有危险。”
慢慢拍着她的背,他跟她保证,“我对你发誓,我一定好好的,完完整整的回来。”
长安挣扎了好久,还是给莫凭澜说服了。
但是战场哪里是一句保证才能作数的,长安没有想到自己又要经历生死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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