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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微信一概当没看见。
终于到了渴望陪伴又决不将就的矛盾年纪,讨厌在任何关系里做第三个人,不会主动、但有些被动又不可避免。
她讨厌虚情假意、相互试探、相互敷衍。
有时候病房呆久了出去溜溜,就会遇见晚间的夕阳,春日的晚风、绿油油的树丛,呼啸而过的机车,
大好世界的一切就在眼前。
邱天却总是从心底里发出一种无力感,提不起精神去做任何事。
但工作例外,她打完吊瓶也能写上诉状,代理意见必须得一字不差的邮寄。
除了工作没有任何话题让她滔滔不绝。
她开始不相信任何人,也不对任何人说自己的心事。
只在病态的高压环境中体会快感、麻痹自己,又扛不住。
可内心平静温柔祥和死气沉沉,邱天自己也不知道这些词在她身上有什么区别,也许低落会更合适一些。
邱天享受着自己的这种低落,宛如一个病入膏肓的孤寡老人。
新闻里一个个年龄相仿的同行去世,消息里全是看到人去世后在世的百般注解和讨论。
邱天在朦胧中睡起,以为到了凌晨,却发现只是晚上七点半,而她的手机没有一条找她的消息。
即便放下了工作,她一天仍然要接很多个电话,尽量言辞和婉地拒绝很多人发出的,各种社交场合的邀约。
与病痛同时发生的,是一旦你没有利用价值,所有的人,都开始收起对你的礼貌客气。
邱天很烦这种接触。
每一个场合在当下,邱天都好像有好多话要说,但转身就会咽下、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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