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跺了下去。
那位沉落者本能的举臂,试图抓住这跺来的一脚,但他的力量太弱小了,瞬间就被踹了下去。
“这也算灾劫?”安腾不屑地冷笑了出来,他不是自大,而是知道就算有什么陷阱、后手,也不一定能打破自己的地利,当然也顺带发泄一下因回忆起往事而糟糕起来心情。
“不对的!”
“有什么不对?担心我浪费你的力量吗?”
锁链上会受到‘厄’的侵蚀,但这种浅显的程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不是的,不是在意消耗。可是……”
“可是?”
“总之不要这样做了。”
瓶子的直觉告诉她,这样做肯定有问题,但具体哪里有问题,又说不出来。
“畏手畏脚到什么时候了?所谓的‘能力’不过是一种‘量’,这些沉沦者里面应该有各种各样的能力,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在这座‘攀笼’之中,在这炼泅崖之边,‘它’能发挥出什么?”
安腾笃信着自己的推断,继续将一个一个爬到他面前的沉沦者一脚一脚踹下去。沉沦者的数量飞速的减少,小半天时间过去,就从六千多之数缩减了六分之五。
“……”想说的话却说不出口,安腾的脸颊霎时间变得苍白无比。
瓶子大声提醒,“脚!你在愣什么?”
一位刚刚爬过来的沉沦者,一把抓住安腾的右脚的脚跟,想要把他从锁链上扯下去。
沉沦者当然是扯不动的他的,可是他也无法将这位沉沦者,再像之前那样踹下去了。
他的脚抬不起来了。
嘴巴张不开,失去了说话的能力?连同食物都不能吃了?脚抬不起来,是只失去抬脚的能力?还是连行走的能力都失去了?真的大意了,这些沉沦者是不能触碰的。
力量还在,鼻子还可以呼吸,双手还可以动。
安腾立即分析出了状况,试着屈膝用双手将那位沉沦者砸开,但无法屈膝,试着弯腰,无法弯腰。
动用力量向上浮起,同时像陀螺一般急转,借着转力将沉沦者摔飞了出去。
“我的眼睛眨不了,嘴巴张不开,双腿迈不开……”
精神力还可以用,安腾用精神力跟瓶子解释。
“我明白,我明白。”因为那些能力都是瓶子一一剥夺过的,瓶子立即就明白了现在的状况,她有些慌张地问,“现在怎么办?”
“不能再让那些沉沦者碰到了,先撤回山顶。”
更麻烦的情况紧跟着出现,安腾没办法像之前那样直接飞回山顶,只能慢悠悠的一点一点的向后飘着,他失去了速度。
“都叫你不要…”
“现在是抱怨的时候?”
安腾也有些急,龟速撤退的他,仿佛变成了一道信仰之光,让沉沦者更加振奋的追了过来。
“它们追上来了。”
“我知道!”安腾在锁链上方飘着,沉沦者即使追上了也触碰不到他,让在意的是,那些沉沦者的跌落率似乎下降了,粗略预估一下,最终到达山顶的可能有一百位之多。
“把你的那把剑给我,”
“……干嘛?”
“都这个时候了还犹豫?只是借用一下,用完了就还你!”
“灾劫会送给我们对付灾劫的东西?”
一瞬间,安腾气急败坏,“你有什么好心疼的?不试试怎么知道?你想死在这里?”
自灾劫开始之时起,就有冥冥中的预感告诉他们,无论逃到哪里,灾劫都会追随而至,若是失败,必定灰飞烟灭。
“因为…”说不出为什么,可是瓶子本能觉得,那剑并不能轻易动用,尤其不可以被安腾动用。
感觉到瓶子还在犹犹豫豫,安腾放弃了继续借用的打算,“算了,我们离开监狱。”
离开科莫斯监狱就可以使用魔法,使用出更多的力量,即使焚山煮海也不在话下,但那时候的灾劫也一定更为诡异和激烈。
“好吧,给你。”瓶子一狠心违背了那不知因何而起见到的意愿,将那柄破灭之剑,交到了安腾手里。
三寸长的灰蒙蒙小剑,毫光一闪,变为了仿佛只是凡铁所著的灰色十字剑,明明一点都不锋利,但却能感觉到其中深沉似海,内敛之极的庞大力量。
安腾飘然落至锁链一侧,向那位奋力攀爬的一位沉沦者举剑一劈。
没有鲜血,没有惨叫,那位沉沦者化为无数灰色颗粒,直接消失了,他所攀爬的锁链也在这一剑之下,化为乌有。
而在这条锁链攀爬的其他沉沦者,失去依凭之后,纷纷向‘厄之渊’跌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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