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谙谙,你醒了?”赵老看着赵谙明亮的双眼,惊喜的叫出声,不禁拄着拐杖快步走到床边,从床下扒拉出一个小板凳,坐在赵谙的旁边,替她把脉。
“嗯,脉象平稳,再过几天便可痊愈。好啊,真是天佑我谙谙。”
赵谙听见这话,脸上带上一丝笑容,忽然想到刚刚听到的话,便出声问道:“爷爷,刚来旺哥叫你去干什么啊?”
“哎,这事说来也巧,来旺爹早上去山里打猎,看见一个人,浑身是血的躺在草丛里,就叫我去看看能不能救。我到了屋里,心想坏了,这人都这样了,肯定不能救,结果一把脉,脉象却没什么大碍,我再仔细一闻,你猜怎么着?”
赵谙看着赵老拿出哄小孩的架势给她讲故事,感到一丝好笑,她明白赵老是想让她开心,于是配合道:“怎么了,人没事吗”
“哈哈,人当然没事,不然爷爷能这么开心。血是动物血,早干涸了,来旺爹太紧张人,倒没闻出来,那老头子只是吓晕过去,服了一剂药便醒了,我担心家里,没再细问就回来了。”
看着赵老一脸得意,赵谙不知道该说什么,搞了这么多原来是场乌龙。
突然,赵谙想到一件事:“爷爷,那人是咱们村的吗”
“不是,从来没见过,听口音是外乡人,怎么了,谙谙?”
“没事,我随口一问。”赵谙心下疑惑,既然是外乡人,为什么会跑到这南桥村,而且看见死动物就能吓的晕倒,可见平时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家境应该不错,估计也不是附近乡的,甚至极有可能是城里人。
赵老看着赵谙思索的脸,以为孙女是累了,便不再打扰,静悄悄地出了屋子。
赵谙想了半天,忽然意识到这不关她的事,即使好奇,她明天也可以问来旺啊。何必自己在这里瞎猜。她想通了便放下了,困意上来,赵谙打个哈欠,翻身就睡着了。
那厢,来旺家。
“爹,这人说话口音奇怪,瞧着也不是本地人,你还留下他干什么,多个人多个口粮。哎,来旺,你还真要去山上寻他那什么鬼孙子啊,你疯了吧。”来福在旁对这一屋子人嚷嚷,却换来一室寂静。
没人愿意搭理他。
小妹给来旺准备好东西,来旺爹细细叮嘱了几句,来旺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就转身大踏步走了。十三岁的少年,眉目间已有坚毅的模样。
“行行行,你们都是大善人,这事我不管了。”来福看没人搭理他,气呼呼的去了自己的卧房。想到刚刚的事他就来气,是场乌龙不说,这老头醒了还非要求他们去山上找自己的孙子,谁知道他孙子长什么样啊,本以为家人会一口回绝,没想到,哼!
来福还在兀自生气,来旺已经去山上寻顾毓麟了,从来旺家再往后走几里地就是后山,还是上午,后山已经阴沉沉的,风呼呼地刮,虽然是春天,气氛却仿佛是萧索的冬季,参天的大树一棵接着一棵,来旺在每棵树后面寻找,顾老爷说他把孙子放在了后山东边的树后面,顾毓麟大约十三四岁的样子,眉目俊朗,尤其嘴边一颗黑痣最引人注目。
来旺找了大半个时辰,总算在后山东头那颗最大的树后面找到了顾毓麟。看到顾毓麟的瞬间,来旺就惊讶地说不出话,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孩子,没读过书的来旺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只是知道他很好看,十分好看,而且感觉他和平时见过的人都不一样,却说不出来是哪里不一样。
来旺甚至觉得这个男孩子好看到连嘴边的黑痣都恰到好处。
顾毓麟还昏迷着,来旺打横抱起他,虽然两人差不多大,但顾毓麟要比来旺轻许多,来旺不费力的抬着顾毓麟回了家。
刚走到家门口,顾老就步履蹒跚的跑了出来,看到顾毓麟的那一霎那,顾老终于松了一口气,转瞬间就红了眼眶,他的孙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啊!造孽啊!
“顾老先生别站着了,先把您孙子放屋里吧。”来旺爹跟在后面说,看着顾毓麟的穿着,他就知道这一家人与他们是不同的,所以态度越发恭敬。来旺爹虽然是庄稼人却不是傻子,他自有有自己的打算,救人积德是一回事,但趁机捞点好处也在情理之中不是吗?大儿子不懂这个理儿,成日里只会耍些小聪明,心也像个石头,又冷又硬,真不像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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