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司和枢密院有不少地方的日常工作就是核算,而且只是简单的加减,枯燥无味。
赵祯觉得这两个部门最需要心算,所以就令人抄录了那本书,然后令三司和枢密院推荐学习的人选。
宋庠无所谓的让杜子陵问了问,结果大多没反应。
沈安出的幺蛾子啊!
关键是这些人都担心难度太大不好学,到时候自己没学到本事,位置却被人给抢了。
就算是学到了本事,可从此就会沦为底层的核算吏,想升官?上官一句话:‘咱们这缺谁都行,就是缺不得他!’
枢密院的一个角落里,几个吏在话。
“……一句话,学得会,讨得累。等辛辛苦苦的学成之后,难道就只能一辈子做个吏?”
“是啊!那心算之术岂是那么好学的,学会之后怕是就无法挪动地方了。”
“一想到一辈子就只能做个核算的吏,别是什么心算之法,就算是大儒亲授……谁也不乐意啊!”
在秘技和官位的博弈中,秘技输的很惨。
于是这事儿就尴尬了,而宋庠却不可能封官许愿,那是大忌。
若是宫中传个话,学了心算的人以后会重用就好了。
就在这观望之中,唐仁出现了。
他带着礼房的大部分官吏找到了杜子陵。
“都承旨,我等愿学。”
这一刻杜子陵忘却了那些恩怨,他欢喜的道:“好,果然是识大体!”
枢密院有人报名了,三司报名的却不多,猫狗几只而已。
大家都在顾虑,担心学会了之后,从此沦为三司的核算木偶。
人不要啊!
这两三司内部最多的就是各种奇葩的借口,而目的就是避开学习。
王安石依旧稳如泰山,仿佛万事都不动心。
他行走在路上,官吏们纷纷拱手。
等到了茅厕后,里面竟然有人。
这个就尴尬了啊!
上官要上茅厕,你好意思看?你好意思听?赶紧走吧你。
那吏擦了屁GU,老老实实地准备出去。
刚走到门边,吏想起了什么,就问道:“王判官,人想请教一事。”
“你。”
王安石急着上茅厕,就多了些不渝。
所以若是想破釜沉舟什么的,最好就趁着领导上茅厕的时候堵他,一堵一个准。
“那心算之法……学了可还有前程吗?”
王安石板着脸道:“有!”
吏欢喜的道:“多谢王判官。”
王安石的话很少,但却从不虚言,所以从他口中出的话,那几乎就是板上钉钉。
吏一溜烟就跑去报名,蹲坑的王安石却想起了自家长子最近在练的心算。
随便你报数,或是丢一本账册过去,王雱不要算盘,直接一路心算下去,结果一复查……
全对!
这才学了没多久啊!
王安石觉得那是沈安的独门秘技,所以没好意思问儿子要教材看。
他就问了一句话:“好学吗?”
王雱当时的表情有些沮丧,“好学。”
这个儿子最喜欢显摆自己超出常饶聪慧,所以他一沮丧,王安石就确定这本秘技普通人也能轻松的学习。
只是秘技为啥那么好学呢?
……
“大道至易至简!”
这是沈安用来搪塞赵祯的话,他真的不想去教授那些人。
而且他也有些私心,想着要是让赵仲鍼去了,这也算是他积累人脉的一个机会。
但是赵祯显然不想这么做,他对皇权依旧把的很紧,不想给别人一点颠覆的机会。
于是……
“官家你不去,那就举荐一个人去。”
陈忠珩很愤怒沈安的表现,觉得他就是官员之耻。
官家看重你,想让你去授课,可你还推三阻四的,丢人啊!
可沈安却没有这种觉悟,他指着在边上练刀的折克行道:“他也校”
折克行好歹也被沈安逼着学了不少东西,心算的话就是那些要点,多教几次完事。
陈忠珩再次摇头道:“他是武人,你懂的。”
让武人去传授文官,会引起反弹的你知道不知道?
若是此刻手中有刀,陈忠珩就想一刀把沈安给剁了。
沈安有些头痛了,他想了想,道:“这个……我家中最厉害的就是车夫了。”
周二每要去买菜,所以计算就成了个大问题。
沈安顺带教授了他心算之术,结果这人竟然有这方面的赋,那速算能力直接碾压了折克行和赵仲鍼,甚至连王雱都差点被他给压了下去。
“你家的车夫?”
陈忠珩真的想打人!
“这是国事。”
“这是真话。”
“要不……试试?”
于是一番测试之后,被惊掉下巴的陈忠珩就灰溜溜的回宫去禀告,稍后再来时,就要带着周二去授课。
“授课?郎君,人不敢去。”
周二被吓坏了,“那些人都是文曲星,郎君,人不敢……”
“狗屁的文曲星!”
当着陈忠珩的面,沈安不屑的道:“都是些想学心算的人,有求于咱们的人,大胆的去,谁敢欺负你,只管找陈都知话。老陈,你会为他做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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