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叶嘭的一声就脱离了架子,然后直飞过来。
赵祯呆住了,没有丝毫反应。
他是皇帝,身边的安全自然无须担心。所以多年以来的习惯让他懈怠了。
他感到了危机,却因为长久的松懈不知道如何应对。
谁能救朕!
曹皇后也感到了危机,就在声音发出来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扑了过去。
她奋力的乒了自己的丈夫,两人在地上一个翻滚,曹皇后喊道:“拿下任守忠!”
任守忠依旧惯性的在拉着绳子,然后就被人按倒在地上。
“臣……”
你们拿我干啥?
他是侧面站着,所以没看到左侧的情况,所以就不禁喊道:“有人谋逆!”
侍卫们蜂拥而入,长刀出鞘声不绝于耳。
曹皇后已经飞快的把赵祯扶了起来,两人虽然衣裳有些乱,但威严却还在。
赵祯气得身体打颤,他指着任守忠喝问道:“你这个刁奴,为何要行刺朕?”
任守忠跪在地上,看着反弹落在身前的扇叶,心中绝望。把那个通报消息的内侍给恨死了,他道:“官家,臣不知道这东西会飞出来啊!”
他确实是不知道,在出宫之前,他甚至都不知道风扇什么模样。
但那人此物是沈安发明的,这一下就让任守忠多了心思。
抢先一步如何?那人竟然有如此神器不知道给官家享用,这就是事君不忠啊!
他准备等官家感觉舒坦了之后,再出此事的原委,然后……
赵祯怒道:“刁奴!今日你几番蛊惑,都这是个好东西,可见你蓄谋已久,来人,拉了去,让张八年审讯。”
张八年那个屠夫?
众人都打了个寒颤,可任守忠却正色道:“官家,此物却不是臣弄的,而是……沈安。”
他虽然跪在地上,可腰杆挺直,看着一身正气。
谁内侍大多畏缩的?
张八年阴森,可我任守忠却是一身正气。
在出宫之前他就准备好了各种应对手段。
若是好,那就是沈安事君不忠,有好东西藏着掖着不给官家用。
若是不好,那就是沈安蓄意害人。
这事儿……它和某没关系啊!
赵祯果然一怔,然后狐疑的问道:“是沈安弄的?”
任守忠道:“官家,若有虚言,臣愿意死在皇城司里。”
皇城司里的惨嚎能让人做噩梦,所以这是个极为恶毒的誓言。
赵祯的面色稍霁,曹皇后却柳眉倒竖,道:“官家,此事要看有没有预谋才是。”
关于皇帝的安全问题,再怎么重视都不为过。
曹皇后这话也有些撇清的意思。
官家,臣妾可是巴不得找到原因啊!
赵祯冷哼道:“去一个人,把沈安叫来。”
沈安谋逆赵祯是不信的,但这事儿得背后会不会有人在操纵呢?
……
沈安正在琢磨着怎么更好的固定住扇叶,当内侍来到家中召唤他时,他就伸手出去:“全是血,去不了。”
他弄了许久,手上被各种工具给磨破了不少地方。
内侍板着脸道:“那东西差点山了陛下,沈待诏,若是不去,下次来的就是皇城司了。”
这事儿没算你谋逆就是幸运,你竟然还敢拿大?
内侍发怒了,沈安用脚踢了一下在收拾工具的王雱,道:“我这手得找郎中处理一番,你去。”
王雱起身看了内侍一眼,然后躬身道:“多谢安北兄。”
那内侍不禁被气笑了:“你们还以为这是进宫领赏呢!赶紧走吧。”
王安石的儿子代替沈安出面解释,这事就和内侍无关了。
一路进了宫中,王雱行礼很是规矩,只是一抬眼,那目光中却多镰然。
当世之中,何人能与某并肩?
智商的优越感让王雱又开始嘚瑟了。
这是赵祯第一次见到王雱这位传闻中的才少年,他不禁仔细打量了一番。
“官家,那沈待诏手伤了,要找郎中处置,所以来不了。”
内侍依旧是告了沈安一状。
这是欺君!
赵祯眉头皱起,曹皇后心中微怒。
这时王雱却不慌不忙的道:“官家,此事却怪不得沈安。”
“为何?”
赵祯盯着王雱,心想你可别用什么大话来搪塞朕,否则朕只需往王安石那里递个话,回头有你的苦头吃。
王雱朗声道:“此事无关阴谋,无关谋逆,只和杂学有关。”
少年器宇轩昂,好似没把世界放在眼里。
这种少年豪情让赵祯不禁有些惆怅,他问道:“为何?若是对了朕自然罢休,若是胡言乱语……你和沈安都逃不了罪责!”
任守忠心中冷笑,想着沈安必定是慌了,所以才躲着不敢来。
可此事却非同可,就算是官家不追究,那些宰辅和御史们也会闻风而动。
他在想着怎么把消息捅到外面去,而不泄露自己的身份……
“官家,风扇能出风,靠的是扇叶驱动空气……”
王雱站在只剩下两片扇叶的风扇前,自信的道:“您看,这扇叶是倾斜的,一转动就会驱赶空气……”
曹皇后只觉得心中迷茫,什么空气,什么驱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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