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身子啊!”
韩琦跪了下去,宰辅们纷纷跪下。
“陛下,保重身子啊!”
赵祯缓缓的平复着情绪,然后叫了他们起身。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欧阳修明是非,该赏。”
欧阳修当年就反对六塔河工程,所以该赏。
“包拯无畏,忠心耿耿,重赏!”
包拯为了阻拦此事,竟然又喷了皇帝一脸唾沫,堪称是胆大之极,也是在冒险。
这些都是应该的,所以无人反对。
赵祯对富弼道:“当年朕和你都犯了错,无数人在犯错,卿当好生做事……”
你别弄什么辞官,努力为朕卖命,算是恕罪吧。
他有些为难的按着太阳穴,陈忠珩担心的问道:“陛下,可要叫御医来吗?”
宰辅们都担心的看着赵祯,韩琦道:“陛下,要不歇息一日吧。”
赵祯摇摇头,苦笑道:“此事沈安居功至伟。若是无他,二股河疏浚必成,其后……再过几年,怕是又要改道了。”
这个……
韩琦有些别扭的道:“是啊!”
大伙儿这才知道,原来官家是不知道怎么赏赐沈安。
赵祯叹道:“他只是听到了一个商人吹嘘,就顺着摸到帘年的贪腐之事,随后一一验证了北低南高,若是一意孤行,第二次六塔河就不可避免,想着那些惨状,朕……无法不动容,无法不难过啊!”
富弼道:“陛下所言甚是,臣这几日每每思来都后怕不已,若非沈安,大错已然铸成。”
那该赏他什么?
赵祯纠结了半晌,然后把目光转移到了陈忠珩的身上。
“你和他交好……”
噗!
陈忠珩只觉得肝胆欲裂,不禁就跪了下去,然后道:“陛下,臣和沈安……没有交情啊!”
内侍和外官勾结,这是大忌。
陈忠珩此刻把肠子都悔青了,同时也是恨毒了在背后捅了自己一刀的家伙。
会是谁?
张八年?
不会,张八年出手,那就不是这么简单了,不拿下他就不算数。
那些眼红某的人!
对,肯定是他们!
赵祯没想到陈忠珩竟然跪了,他不禁讶然失笑,然后道:“他不是送过你肉干?想来你多多少少知道些他的心思,你,他想要什么?”
肉干?
某知道是谁在背后捅刀子了。
陈忠珩的眼中凶光一闪而过,抬头道:“陛下,沈安不差钱,就喜欢……就喜欢……就喜欢显摆……嘚瑟。”
噗!
曾公亮忍不住就笑了。
赵祯也不禁莞尔,道:“少年心性,喜欢出头,喜欢夸赞,罢了,去,弄几车冰送去,大张旗鼓些。”
这便是炫耀。
宫中给谁送冰?
宰辅们倒是可能,但宰辅们不差钱啊!也不好意思揩油。
富弼觉得有些不自在,就道:“陛下,这个……怕是会引发猜测。”
大张旗鼓的送过去,百姓肯定会猜测,到时候什么稀奇古怪的传言都出来了。
比如……
——沈安是官家的私生子!
这就是彰显身份的举动,不是私生子你干嘛大张旗鼓。
赵祯也觉得有些失策了,可都了,再收回来有些丢脸。
陈忠珩察言观色的道:“陛下,沈安疼爱妹妹……”
着啊!
赵祯微笑道:“正是如此,只是孩子莫要多用。”
于是宫中就出了车队,浩荡往沈家去了。
“这是去哪?”
“官家令我等给沈安的妹妹送冰……”
车队一路招摇着到了沈家,沈安却不在。
唯一的主人在。
果果有些好奇的看着那些马车,觉得没自己的好看。
街坊们好奇的看着这一幕,有人嘀咕道:“竟然是给果果送冰?这官家也……不知所谓啊!”
大宋在言论管束上不是很紧,所以民间才敢拿帝王事。
有人嫉妒的道:“这是要给未来皇子养着的吧?不然一个没啥身份的丫头,凭什么得了好处。”
陈忠珩心中一哂,大声道:“气热,官家赏宣城县君冰……”
“哎呀!竟然忘记了,果果可是县君啊!”
“啧!一个才六岁的孩子,竟然得了县君的封号,这不稀奇,可官家竟然挂念着,还赏赐了冰……这让人……人比人,气死人啊!”
“……”
果果谢恩之后,自然有庄老实带人搬运冰块入库。
可她却有些疑惑,就问道:“什么县君?”
竟然不知道自己是县君?
陈忠珩觉得这事儿带回去给官家听,定然能让他欢笑片刻。
“宣城县君。”
陈忠珩给她了宣城在哪,这个县君以后出门有啥好处……
一群街坊羡慕的眼睛发绿,等陈忠珩走了之后纷纷来恭贺,一时间沈家热闹非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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