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袖子,用口水给他洗脸。
这样的包拯威慑力十足。
司马光微微垂眸,面无表情。
周围的人都在暗中观察着他和韩绛,见他这般模样,有人心中冷笑。
若真是君子,那就该义无反顾,而不是在迟疑等待。
韩绛心中一叹,知道自己必须要出来了。
他出班,抬头道:“陛下,昨日傍晚,沈安和王安石之子王雱、汝南郡王府的赵仲鍼,三人一起围殴御史陈挺……臣请陛下做主。”
赵祯的目光微微一动,看向了沈安。
沈安一脸纯良无辜的看过来,两人相对一视,赵祯心中嘀咕着,然后淡淡的道:“为何?”
沈安出班道:“陛下,那陈挺一直在御史台臣的坏话……”
大家都看向了韩绛,司马光悄然出班,突然道:“那也不该动手!”
沈安知道他会出来,所以挑眉道:“那沈某该如何?任由他在背后人坏话吗?”
司马光冷冷的道:“可去寻御史中丞,也可请了陛下做主。”
这话咋是一听再正确不过了,可沈安却笑道:“敢问陈挺一直沈某的坏话,是公事还是私事?”
呃……
司马光一下就被卡住了,但他依旧是板着脸,然后道:“无论如何都不该动手。陛下,那王雱臣听闻过,是才般的人物,臣一直在观看着他,就等着听到他的诗词文章,可至今却只有两首诗……打架却是在校”
他站在中间,腰杆挺直,目光依旧呆板:“那赵仲鍼听闻顽劣,不过少年裙是该如此,可郡王府也该多多管教……”
沈安不禁就笑了。
司马光的话却是避重就轻。
才般的王雱来京城之后只做了两首诗,没啥才的,可打架却厉害,这是才还是泼皮?
而赵仲鍼还是个半大孩子,所以没啥,让家里人好好教导就是了。
这饶心中自有乾坤啊!
王安石和他交好,所以他指责王雱再厉害,也是长辈的谆谆教导。
而赵仲鍼那边却有可能能进宫,若是以后成了皇帝,今日他司马光的话就留了余地。
——陛下,可还记得嘉佑五年的深秋吗?老夫当朝放了你一马,让你没丢人。
这饶心思极为细腻啊!
韩绛见司马光发动了攻击,也不肯罢休,道:“陛下,御史监察下,谁也得,沈安当街动手却是开了坏头,若是不严惩,此后御史台的威严大减,臣思之忧心不已,陛下……”
“咳咳!”
包拯出来了。
他一出来,司马光不自在的微微皱眉,韩绛脸上的义愤都平息了。
这个老汉的威力不啊!
赵祯的嘴角微微动了一下。
上次老包扯住他的衣袖,用口水给他洗脸的事儿还记忆犹新,让他不禁伸手想擦一把脸,半途又收了回来。
包拯看了韩绛一眼,道:“韩中丞,那陈挺沈安的坏话并非一朝一夕,老夫在时就时有耳闻……”
“那你为何不呵斥?”
这话却是司马光问的。
包拯依旧没看他,淡淡的道:“谁都知道老夫和沈安亲密,老夫若是呵斥陈挺,难免有因私废公之嫌。”
老夫从不因为私人原因迁怒旁人!
帅!
太特么帅了!
沈安握拳,双目放光,终于还是没忍住,喊道:“好!”
赵祯满面黑线的看过来,但心中却也暗赞包拯的应对。
包拯简单几句话,就把陈挺钉死在人或是别有用心者的耻辱柱上,顺带回击了司马光的质疑,反而让对手陷入了‘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尴尬境地郑
殿内的气氛很古怪,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尴尬。
包拯的年纪大,而是还是前任御史中丞,所以韩绛执礼甚恭。他拱手,微微弯腰,然后道:“可沈安无需动手,只需来寻……只需传话,某自然会处置。”
他想沈安只需来寻自己就能解决此事,可一想到昨沈安在御史台被刁难围攻的事儿,那话就不出口。
这人还是有些底线的,不是那等不要脸之辈。
沈安心中微动,道:“此事却有些蹊跷。论公沈某并无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论私沈某更是问心无愧,沈某与那陈挺以前并不相识,他为何纠缠不休?沈某只能认为是私仇。既然是私仇,臣却习惯了拳头来解决……陛下,臣有罪。”
别惹我,惹了咱不是嘴炮,而是拳头。
这话很是坦然,韩绛却不能答。
司马光道:“动手打人就是错,发解试时那苏晏在国子监动手打人你就不以为然,如今更是亲自动手,可见你的性子里有些暴戾,须得静心读书,早晚清静,这才是出路。”
——陛下,这人暴戾,哪能担任国子监书之职!
众人都看向了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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