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自己的一举一动,是否就能够代表着这世界的最终意志?
与世界同在。
那不是听起来很有吸引力吗?
……
镇北王宫。
世子严无鹭已经出行游历一月有余,负责传达皇帝赐婚旨意的使臣都快急疯了。
使臣刚来到燕北城时,就被镇北王严栋拖着不见。
后来向镇北王宫长史王兆民使用了些金钱手段,好不容易见到了严栋,却又被告知世子出行游历?!
皇帝可是让使臣带着厚礼而来,并且必须要与镇北王世子严无鹭一同回到皇都金陵。
现在这般情况,让使臣如何回去向皇帝复命?
使臣多次向镇北王严栋请命,希望对方发王令以召回世子,可那镇北王总是借口拖延。
大乾使臣,唯唯诺诺、又不敢发作。
当真是有苦难当啊……
王宫主殿内。
一身黑色蟒袍的镇北王严栋,与那驿馆里如热锅蚂蚁般的大乾使臣截然不同,他很悠闲。
甚至是此刻,严栋竟还有闲情逸致与那统军将军程华念一同弈棋饮茶。
一子落下。
严栋开口道——
“华念,你落入困局了。”
程华念身着白袍白甲,他倒是面色如往常一般冷淡,专注于棋局,在落下一枚破局之棋后,对严栋毕恭毕敬地回道——
“落入困局的并非属下,而是……北地。”
“……属下听闻,江家已经在准备举家搬回北地,并且,还愿意为我镇北大军提供锻造武器、铸剑等一系列大力支持。”
“……属下还听闻,陛下要为世子赐婚,于皇都金陵订婚完婚。”
严栋看着眼前之人。
这个人表现出一种与其年纪极不符合的成熟淡然气质……
严栋轻笑一声,“看来是军中事务太闲,让你有空关心这么些有的没的。”
“王上,世子殿下明目张胆地获取江家支持,与您以往定下的蛰伏策略,可是背道而驰。”
“所以呢?”严栋很是自然地反问。
程华念心怀忧虑,但是面上不显……
“陛下赐婚,赐嫁太平公主,订婚完婚的程序全部走完,起码需要两年时间,这期间,世子可是需要一直呆在金陵、呆在那天子脚下。”
程华念淡淡说着,继续劝谏道:“……未来,世子也很有可能以驸马的身份被要求常住金陵,到时候,名为驸马,实为……质子。”
严栋没有直接回答。
他一手黑子落下,棋局再度变得风云诡谲起来。
“那赵家老头,一天天都尽在想些不着边际的东西。”
严栋说着,话锋一转,“……不过,这赵家老头虽然喜欢胡思乱想,但有时候他的眼光,还是颇为毒辣的。”
“……即便鹭儿装作纨绔、蛰伏隐忍,也不会瞒得过他。既然如此,也就不必隐瞒。”
“王上所言极是。”
程华念发自内心对严栋称赞附和道,但是其后,程华念便是再度发声……
“只不过,王上一直这么拖着,也终究不是个解决之法。”
“是吗?这算不得拖吧。”
严栋淡淡回道,一手落子,使得程华念的棋局再无生机,“……本王只是在等。”
“……既然那赵家老头把自己的漂亮女儿都送来了,本王就等鹭儿,将美人带回燕北便是。”
“……等鹭儿自药王谷安然回来之后,我猜,他应该也就具备那个能力了吧?”
严栋言罢,起身而立。
程华念也是随之一起,随侍在其身旁。
天外的夕阳逐渐落下。
严栋一时间只觉得,这次与朝廷的博弈,定然是比这一盘风云诡谲的棋局更加有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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