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兴思连夜赶来了。卞兴思离开马嵬驿时留下了两名身手较好的衙役,说是让他们跟着车队,为护送公主出岐州略尽绵薄之力,若途中再遇到什么事,也好及时通知他。
如今看来,这老狐狸怕是早就料到圣火教还会再生事端。这次圣火教把公主掳走了,那就是捅破天了,时机到了,他便赶来一试。
温在恒让护卫把卞兴思请进来。卞兴思先是义愤填膺、义正言辞的谴责了圣火教的所作所为,然后小心试探着问温在恒:“出了这样大的事,将军可有派人去知会廖使君?”
“我亲自去了趟凤翔县城,却被告知廖使君并不在城中,于昨日一早去了太白县。”温在恒道。
卞兴思露出诧异的神色,道:“马嵬驿一事我是命人快马加鞭连夜将消息禀告了刺史府,廖使君应当是知晓了的,估计太白县也出了什么大事,廖使君不得不前往处理,不然他定会来此拜见公主的。”
柴峻心里惦念着公主,听卞兴思这么说,不禁怒从中来,斥道:“你这人好不痛快!说话拐弯抹角,遮遮掩掩,说一半藏一半!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公主若在岐州出了事,你们谁都别想脱得了干系!”
“这,这……”卞兴思愣了愣,一时手足无措,很是窘迫。
“关于廖菊阳,卞县令知道多少?”温在恒冷声问道。
卞兴思看了看左右,温在恒道:“在场的都是自己人,信得过,卞县令但讲无妨。”
“我,我怀疑廖使君和圣火教有所关联!”卞兴思也不兜圈子了,直接豁出去了,“廖使君调任岐州刺史之前,岐州并无圣火教,他一来,这圣火教就冒了出来。且在他任内,圣火教非但没有被剿灭,还愈演愈烈,教众发展到了数十万之多!无知百姓被蒙蔽恐吓,深受其害,朝廷竟然无动于衷!我后来才打探到,原来朝廷对此不是不知,只是那廖菊阳在奏折上轻描淡写,对上欺瞒,对下则随便抓几个无足轻重的小喽啰敷衍了事。他位居高位,没有确切的证据我断不敢妄自揣测,信口开河。可如今,公主蒙难,我若再不说,只怕诸位走了弯路,对公主更加不利!”
“卞县令可知,廖菊阳为何会被外放岐州?”温在恒问道。
“他原是户部右侍郎,原户部尚书包博修因涉贪腐案被查处后,他本是最佳的新尚书人选。可不巧的是他是包博修的门生,虽然他力证清白和包家也划清了界限,朝廷最终也没有将他提拔上去。”
廖菊阳竟是包博修的门生!温在恒皱紧了眉头,原来如此!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柴峻看着温在恒,阴郁的眼神中带着几分讥讽:“好舅舅,这回温乐是被你给连累了!现在你知道圣火教的妖女为何要去拜见你了吧?你真该见上一见,说不定明白得更早些!”
温在恒握拳闭了闭眼,心中虽恼,可柴峻所言却是实话。
“廖菊阳虽然疑点众多,可我们也只是凭空猜测,并无掌握他同圣火教有关联的确切证据。就是把他拿住了,他不承认,咱们也奈何不了他。”诸葛子获道。
孙粲一听就急了:“那狗官躲起来不出面,岐州这么大,咱们就这几十号人,上哪儿找公主去?离六月六可只有两日了!”
闻言,众人都心有戚戚焉。柴峻一巴掌拍在柱子上,把柱子都拍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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