粕’,没有必要再去费这个心神了。
认知、等级等诸多核心因素都不一样,跟‘对牛弹琴’又有啥区别?
这倒不是李春来看不起众多劳苦大众,而是,若想解决问题,就必须要这么做。
现实就是这么残忍的。
否则,他李三爷就算三头六臂,又怎可能解决的了眼前这般纷杂的局面?
不多时之后,后续的土匪俘虏与家眷终于到了。
正如李春来预料的差不多。
昨夜这场雪,又造成了不少减员,比预计中的可能还要多上几十号人。
但这种状态,李春来肯定不会多说什么,直接造册就完了。
反正这种无头烂账,谁也别想落到他李三爷身上!
不过,李春来这时也逐渐想明白过来。
有丁公公背书,就算秦军和京营的人很过分,无恶不作,可真正落实到纸面上的时候,怕还是要以他李三爷造册的数据为主……
没办法。
想让马儿跑,就得让马儿吃草。
这种事情,怕便是万历皇爷也得捏着鼻子认了啊。
……
一下午忙完新人的入驻工作,李春来刚回到公房要喘口气,刘黑子便是快步而来。
看着刘黑子兴奋中又带着激动的模样,明显是任务完成的不错,李春来笑道:“怎么样,黑子,成果可还行?”
刘黑子嘿嘿一笑,忙是低低恭敬的对李春来汇报道:“三爷,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咱这边一共三十六七号人,现在把他们送进去牢里去,明早上应该就差不多了。活命三两银子,传信二两银子。这个数,不说多了,至少一小半人,凑凑还是能凑出来的……”
“很好。”
李春来笑着拍了拍刘黑子的肩膀:“黑子,此事便由你亲自去盯着!记得,务必谨小慎微,绝不能出任何纰漏!”
“好来,三爷,小的告退!”
看着刘黑子风风火火的离去,李春来不由长长舒了一口气,眼睛用力的眯起来。
堡垒,往往都是从内部攻破的哇!
……
当夜,便是有消息在诸多囚室内流传开来,官军已经开价了,三两银子活命,但是传信也要二两银子。
只要能拿出这五两银子来,命就算能保住了。
这迅速在诸多土匪们中间引起了轩然大波,一时间,简直说什么的都有。
只不过,许多人面上在说一套,暗地里真正的行动,却又完全是另一套了……
次日早上。
李春来正慢条斯理的陪着初雪吃早饭,便是收到了刘黑子这边的消息:‘已经有近百号人,答应了这个‘五两银子’的条件。’
李春来精神登时也是大振。
这个数字虽然并不多,但正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这个‘幸存者偏差’已经是出来了。
接下来,只要在待遇上把这两边人拉开差距,营造出那种‘天与海’的落差来,他李三爷便是能真正的撸羊毛了。
当然,这里面究竟还是‘真?苦哈哈’居多,李春来就算想撸羊毛,肯定也不会太过分,六七两银子足矣。
但是!
若是被李春来在里面挑出不懂事、还非要带节奏的刺头来,不把他们往死里摁,又怎能对得起他们身上的这些刺儿?!
……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由李春来亲自操盘全局,东大牢这边的事务也是飞速的走上了轨道。
本来最不好处置的‘通传消息’事宜,也被李春来巧妙的找到了解决的法门。
毕竟,他李三爷麾下人手究竟有限,别说一人二两银子的‘跑腿费’了,便是二百两一人,又能跑几人?
累死也跑不完那。
在仔细勘察过情况之后,再加之刘黑子、马五、刘辉等人的启发,李春来精妙的找出了核心。
这帮土匪们,真正单独上山落草的究竟是少数。
更多的还是兄弟、把兄弟、表兄弟等这种亲族关系,组成的一个个小团伙落草。
这一来,根本就不用单独一户户通知,就如同后世的快递业务一样,一个人便是能包一大片区域了。
效率也是直线提高!
只是,在这种环境下,很多人性的劣根性也是被显露出来。
以前。
过山风还牛匹的时候,谁家要是有个亲戚在过山风那边混,哪怕是能跟山上那边说上话,这十里八乡的,谁又敢招惹?
几乎能横着走一般。
但此时,真正让这些亲族们筹银子捞人,哪怕是来东大牢探个监——
这就变成一出伦理大剧了。
不过周围状况虽是噪杂,风起云涌间又风声鹤唳,他李三爷的小日子却是逍遥起来。
要不说人和人不一样呢。
就在诸多土匪喽啰还在互咬,求爷爷、告奶奶的找关系的时候,马虎子等大土匪头目那边,银子已经是到账了。
春江水暖鸭先知。
能在土匪中混成大头目,又有谁是傻子?
纵然各种原因,他们的老婆孩子不得已只能摆在过山风的眼皮子底下,可谁又不留条后路呢?
这一来,有着这近三千两银子入账,不仅已经完成了丁公公那边的任务,李春来这边的财政压力也是大大减缓。
而就在这个当口,李春来前几天邀请的几位朋友,也是终于到了沂源,来到了东大牢这边。
不是别人。
正是李春来在莱芜那边时认识的老朋友刘壮、壮爷,以及莱芜的小旗官王较亮。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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