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一行十几号人、三十几匹马,很快便像是‘泥牛入海’,消失在茫茫风雪中没了踪影。
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李春来愈发镇定!
即便这帮镶蓝旗的狗鞑子狡诈如狐,他李三爷此时却并不是太虚了。
正所谓‘当局者迷’。
一路从沂源赶到这辽东腹地,纵然李春来一直在控制节奏,但节奏还是绷的太紧了。
加之一些故有印象的惯性牵引,便是他李三爷,在很多时候,也很难做出真正切合实际的判断。
但此时,真正面对眼前这一切,那种最惊恐的感觉过去了,李春来反而是真正清醒了。
就恍如,潮水退了,才能看清到底是谁没穿底.裤!
按照当下的大势,这帮镶蓝旗的鞑子都快掠到辽东腹心了,恐怕自身也是很害怕的。
这个时候的他们,可远非几年之后,先后打趴了辽地的诸多明军主力,鸠占了沈阳、辽阳,包括广宁,只剩下关宁那帮软骨头。
明军此时还没有被打断脊梁,敢冲敢打的猛男哥还是有不少的。
恐怕,这些鞑子就算在周边俘获了不少牛马牲畜、人口奴隶的,怕是也绝不敢带,而只带现银的!
说到底!
他们此时就是一群哨探,小型‘恐.怖.分子’!
面对李春来这等体量的‘庞然大物’,只要那鞑子头领脑袋没被驴踢,又怎会乱来?
如此,他李三爷又怕什么?
正好借此机会,好好作个秀,进一步推高他李三爷在队伍中的声望,也为麾下弟兄们建立一些信心。
“大哥,快跑!别管我了!快跑哇!”
“强子!”
“跑,跑哇……”
可正当李春来沉吟在未来美好蓝图的规划中时,正东方向,忽然遥遥的传来凄厉呼喊。
很快,便是有急促的马蹄声掠过来。
这让战阵内止不住便是一阵低低的骚动。
包括李春来在内,所有人都是被吸引了目光。
只见——
一个明军哨骑的红色身影,身后还跟着三匹马,正发了疯一般急急朝着战阵这边奔过来。
在他身后,约莫五六骑、十几匹战马的追兵,随之也呼啸而至,有人还在不断张弓搭箭的要射他。
‘嗖嗖’的箭矢呼啸声中,这明军哨骑死死的伏在马背上,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同时又一边确定李春来他们主力战阵的方向。
眼见前方终于是出现了李春来他们主力的战阵,他这才是如获大赦,不再回头,拼命抽打着马鞭朝这边奔过来。
“@#¥@#¥!”
“弄死那个狗杂种,别让他跑回去!”
转瞬,这明军哨骑与身后追兵的影子已经越来越近。
追兵中,有人似是在用奴语呼喊着什么,转而便是有辽东口音很重的汉人在大声呼喊。
“火器准备,保护咱们的弟兄进来!”
李春来这时也迅速反应了过来,急急冲到这边指挥。
这边操控着二十几门各式火器的弟兄,陡然也是紧绷了起来,忙是开始操作。
说来也是可笑。
在来时的路上,苦于没有机会练习使用这些火器,李春来只能劳烦胡关山、展鹏和几个懂火器的弟兄,先从最基本的操作上,教这些被挑选出来的火器手使用。
换言之,根本就不用瞄准的,只要能把火器放个响声,那便已经是合格了……
随着李春来的命令下达,这二十几人忙是取出点火桶,点燃了火绳。
火绳‘嗤嗤’燃烧,白色的硝烟味道升腾起来,登时也给了这明军哨骑很大的勇气!
他一边急速奔跑,一边兴奋的大呼道:“弟兄们,弟兄们射死后面这些狗鞑子哇!”
终于,他已经冲进了李春来部的安全范围,迅速朝着已经为他打开的口子里冲进来。
那些镶蓝旗鞑子的追兵也不傻,他们也发现了李春来部所拥有火器。
转而就像是马戏团的杂耍一般,各种花哨的停住了战马,大概停留在一百二三十步的距离外。
“砰!”
“砰砰砰砰……”
但这边李春来部已经被点燃的火器,肯定是收不了手了,瞬时接二连三的发射出去。
随着硝烟味道迅速弥漫,也是将远处的这几个鞑子都吓了一跳。
李春来这可都是‘重型火器’,火药用量肯定比普通鸟铳要多的多,随之发射的声音也要大的多。
纵然此时鸟毛都没打中一根,威势却是很唬人的!
尤其是有弟兄明显准头还不错,有弹丸甚至落到了这几个鞑子身前不远处,惊的战马嘶鸣。
“主子爷,这,这咋办?明狗这怕不下千人哇……”
这边,一个三十出头的汉人奴才,赶忙小心的看向了领头的那镶蓝旗主子。
这主子是个四十出头的汉子,满脸脏胡子,脸上皮肤红黑一片,脸颊明显被冻伤了好几处,却是浑不在意。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野兽般的凶狠,嘴角边露出了一丝冷笑,却并未说话,只是野兽般冷冷的审视着李春来部战阵。
而在他的身后,还插满了数杆诡异的小旗帜,飘飘洒洒的,不知道是不是要跳大神。
李春来这时终于也遥遥的看清了这些鞑子的模样,特别是为首的这镶蓝旗主子。
如果放在寻常,看到有人这般不伦不类的装束,李春来怕是能笑出声来。
这什么玩意儿?
要跳大神吗?
可在此时,这些玩意明显气势便不一样,尤其是那为首的主子,就恍如他是一头猛虎,在审视着李春来这帮羊群。
这让李春来本来舒缓的心神,迅速重新紧绷了起来!
“艹他娘的,居然是个白甲!”
这时,刚才在另一侧值守的胡关山、俞瑶等人也迅速赶了过来。
胡关山飘了一眼后,便是止不住狠狠啐了一口,老脸上已经满是警惕。
“白甲?”
李春来一个机灵,忙是看向胡关山道:“胡爷,什么玩意儿?这厮没穿白甲啊?”
李春来自是听过后金大名鼎鼎的‘白甲兵’的名头,但眼前这镶蓝旗主子,显然没穿白甲。
胡关山不由苦笑,忙低低为李春来解释起来。
并不是穿着白甲才是白甲兵。
白甲兵穿所谓‘白甲’作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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