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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太阳升起,晨光灿烂,刘赐总算把对联都写完了,他累得腰酸背痛,婉儿扶着他坐下来,体贴地给他揉着腰。
刘赐还有点担心婉儿在为早上的事情生气,他小心地看着婉儿的脸色,婉儿倒是对他温柔体贴地笑着,在旁人看来这就是一对郎才女貌、羡煞旁人的小夫妻。
婉儿出身低微,素来是很崇拜读书人的,她对刘赐再不耐烦都好,每次见识到刘赐的才学,总会对他另眼相看。
婉儿这个态度让刘赐大大地松了口气,他好不容易能够享受到婉儿揉腰捶背的“服侍”,正怯意地享受着。
这时,却见两个族里面的壮年男子急匆匆跑回来,他们神色凝重地跑进正厅,找到郑老爷,悄声说着什么。
刘赐瞧见这个情况,不禁有点奇怪,他和婉儿在这里住了三个月了,这里一直是一片祥和的,人们一直是安静恬淡地生活着,从没有看见过这些族人这般慌忙的样子。
刘赐支起耳朵仔细听着,他听得那郑老爷惊讶地说道:“你们瞧清楚了?有多少人?”
那两个壮年男子说道:“我们瞧得清楚,那些人在往咱们庄园窥探着,那必不是些简单的人,他们三三两两的,必是有组织的。”
郑老爷掩饰不住惊诧的神色,问道:“你们看得清他们是什么装束吗?”
那两个壮年男子说道:“都穿着布衣,衣装很扎实,看来像是商客……还有……”
郑老爷着急道:“还有什么?”
壮年男子说道:“我们不知道是不是看得清楚,我好像瞧着他们还佩着刀。”
郑老爷愣住了,惊诧道:“还佩着刀?”
壮年男子说道:“我看到他们腰间挂着弯弯的,乌黑的物事,瞧着像刀。”
郑老爷倒抽一口凉气,想了想,说着:“这正月除夕的,到底是什么人……”
两个壮年男子说道:“我们哥俩也觉得奇怪呢,咱们这地方几十年没出过盗匪了,就算有些流贼,按理说,这大正月的,也不会在这时候出来搅闹事情啊。”
大明朝京城往南,直到江南的这一大片广袤的中原地带,已经渡过一百来年安详的日子,经过这些安详日子,民间已经发展出一套严密的自治秩序,这些农家大户会和官府配合,维护居住当地的安全,杜绝盗匪的出现和入侵,所以按理说不会出现这种有组织的盗匪。
而且今天是除夕,这民间有约定俗成的规矩,哪怕是盗匪,或者窃贼,在正月除夕的时候也是不能作案的,否则这些盗贼也会被自家江湖上的规矩谴责。
郑老爷想了想,说道:“如果真如同你们说的,这些贼人瞧着像商客,三三两两地窥探咱们庄园,这可不是简单的事情,这样,你们马上召集男人们,结成无人一组,出去巡视,带上防身的东西,千万别掉以轻心。”
郑老爷吩咐了一通,那两个壮年男子答应一声去了。
郑老爷一脸忧虑,他让族人搬来他的太师椅,他坐在太师椅上,坐在这前厅的正中的位置。
刘赐看得明白,这是这郑老爷在“坐镇”这局面了,往往是族里面出了大事情才会有这般反应,他也不免有点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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