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倒是觉着,那时若是有这般的冰天雪地就好了,起码把那宝贝给冻得僵硬了,这一割恐怕感觉不到多少疼,也不会飞溅那么多血出来。
黄锦想的没错,姚含章倒没感觉到痛,他在雪里埋了许久,早已经冻得没知觉了,他只感到一股异样的滋味。
刘赐觉着自己应该转开头去,不敢看这样的场面,这是他心里一个巨大的阴影,因为半年前他在紫禁城里面也差点这么被阉割,他觉着这命根子是男人生而为男人的东西,某种程度上比命还要紧。
他觉着天地有阴阳,人也分男女,男人之所以是男人,就是带着一个生来的“要和女人生娃”的天命。
那男人拿什么和女人生娃?自然是用这宝贝,男人如果没了这宝贝,那就不是男人,这就像天地没有了阴阳,世界没了伦常。
一个人当然可以说自己有很多天命,但唯独这个生而为男人,生而为女人的天命是与生俱来的,丢了这个天命,活着的意思就少了大半。
所以刘赐觉着割人这回事,是天底下最惨无人道的事了,要是他给割了,他真觉得不如死了算了。
但刘赐却没有转开脸,仍是傻愣地看着姚含章……
姚含章一直咬牙坚忍着,他真切地感觉到那刀子的存在,他感觉到自己的魂都要飞出来了。
此时,他终于忍受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刘赐看着姚含章那扭曲的表情,听着姚含章那凄厉的叫声,他感到一阵恍惚,他有些明白他为什么没有转开头去不敢看,因为他看着姚含章,就像在看着他自己。
因为姚含章和他长得实在是太像了,他看着姚含章这个被割的过程,就像看着自己被割一般,他不禁下意识地抓了抓自己的宝贝,这么一抓下去,他泛起无比奇异的感觉,他觉得他那宝贝好像也脱离了自己的身体,发出酸酸麻麻的感觉。
姚含章依然感觉不到疼痛,他从愤恨,到痛苦,到绝望,到如今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他的眼睛翻起了白眼。
他的感觉和刘赐是一样的,他从小就感觉到自己的与众不同,他觉着自己的欲望比别的小孩强烈,脑子也比别的小孩聪明,他觉着这不是因为他出身多高贵,而是因为他生来天赋异禀,长大之后他越发的知道,他这天赋异禀多半拜胯下这宝贝所赐。
他觉着这东西是他生而为男人最宝贵的东西,权力、女人、财富,一切他所欲求的,都根源于下面这命根子。
如今他觉着自己生而为人的根子给切断了,他感到万念俱灰,但同时他又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那是一种解脱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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