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说道:“公子,夫人,请观茶。”
刘赐虽然在巫山楼中也见识过些“茶艺之道”,但没见过做得如此精细的,婉儿则是压根就不知道喝茶还有这么多门道。
刘赐和婉儿都有些被丰臣恭子那静谧专注的样子感染了,他们都仔细地看向那紫砂茶壶里面。
紫砂茶壶经过方才那一轮热水的淋烫,此时茶壶的内外都已经蒸干了,那“白毫银针”是一些尖细的、长短适中的、姿态柔软的茶叶,这种茶叶和其他茶叶最大的不同在于,其茶叶的表面上覆盖着一层白色的细绒毛,在这层细绒毛的覆盖下,这茶叶似乎焕发着某种柔美的、白皙的光彩,看上去有些圣洁的意味。
刘赐在巫山楼里头是见惯上等的、乃至绝品的好茶叶的,但样态如此特别的茶叶他仍是第一次看见。
他瞧着这茶叶的样子有点像龙井,但这茶叶上覆盖的那层白皙细腻的绒毛仍是显出它与龙井不同。
婉儿则是完全不懂得怎么看茶叶,她只觉得这茶叶绿中带白,挺好看。
刘赐没见过,也没听说过这“白毫银针”,但这琴、棋、书、画、诗、酒、茶的“风雅之事”,他自是在巫山楼见得多了,加上他书读得多,所以这“附庸风雅”的事情自然是信手拈来。
他当即装成行家的模样,说道:“这茶叶似有光明外放,不愧白毫之名,多少可见如来之相。”
丰臣恭子听见刘赐这话,尤其是听见“如来之相”四个字,不禁愣了愣,说道:“公子也知这‘如来之相’。”
刘赐心中暗地“哼”地冷笑一声,他听得这茶叶名叫“白毫银针”,他联想起在《佛藏经》里头看过,佛祖有三十二相,其中一相就为“白毫”,他猜这茶叶的名头和如来佛祖的典故有关系,看来没猜错。
刘赐纨绔地笑了笑,说道:“白毫者,佛家言如来三十二相之一,因如来眉间有白色毫毛,放有光明,因此称白毫相,这茶叶长细如眉,取‘白毫’之名,倒显雅致。”
丰臣恭子收回了紫砂茶壶,放回到茶盘上,笑道:“看来恭子仍是小瞧了姚公子的见识了,这‘白毫银针’系春初时节,公鸡初鸣时,十四岁的处子登上千尺高山上,用口唇采摘而得。”
刘赐素来不太听得这样的话,他觉得不就是喝个茶嘛,至于天还没亮,就让十四岁的女孩登上千尺高山,还用口唇去采摘这点茶叶吗?初春时节天寒地冻的,这些女孩就要爬上高山,受冻受累不说,可能还要遇到危险。
他觉着这些富贵人物为了享用一点别致的东西,简直不顾其他人的死活,说到底不过是喝点茶,至于这般折腾别人吗?
刘赐想到这个,对这所谓的“白毫银针”也没了兴趣,只是冷笑一声,说道:“可苦了累了那些采茶的少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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