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静谧的校道里,偶尔有上晚自习的同学走过,秀梅已不知所踪。他心里疑惑怎么一刻间就找不着人了呢?按理说秀梅应该走不远,他心里暗自嘀咕。
他停下来,在周围寻觅。夜色朦胧,树影婆娑,校园宁静祥和。邓老师在附近转了一圈,没有秀梅的影子。去哪了呢?他内心开始烦躁,是回宿舍了吗?去逛街应该能看到她经过这里。正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不经意的瞥见校道旁草地里,秀梅正背靠一棵大树席地而坐。因为她穿的衣服颜色和夜色相近,邓老师竟然从附近走过都没有发现。
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邓老师心中充满柔情地向秀梅走去。
草地里,秀梅双手抱着膝盖,低着头,靠在大树下。可能是太投入,邓老师来到身边都没有发现。他蹲下来,柔声说:“干嘛,一个人坐在这里,小心着凉了。”
邓老师的突然出现让秀梅很意外,来不及抹掉脸上的眼泪,声音有点哽咽地说:“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我不放心你呀!说好的去自习室,怎么就突然变卦了?”
秀梅没有回答,兀自坐在草地上。
良久,邓老师轻声问道:“怎么哭了,哭花了脸可不漂亮了哦!”
秀梅深呼吸一口气,说:“漂不漂亮又有什么关系!再娇艳的花朵如果开在幽谷里也只能孤芳自赏!”
秀梅悲伤的样子,触动了邓老师。他是家庭观念很重的人,看不得自己身边人受到一点点伤害。他在秀梅身边坐下,抱着她的肩,说:“告诉哥,谁欺负你了?”
第一次和男人这么近距离地坐着,心理上的陌生感让秀梅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慢慢地松驰下来。放松后的秀梅满满的幸福感,仿佛靠近了一个港湾,不再惧怕外面的风雨。
经过剧烈的思想斗争,秀梅决定把心事和盘托出。她把头靠在邓老师肩上,秀发抵到了他的耳边,轻悠悠地,像梦呓般呢喃:“你知道吗?从你在医院里看过我的身体后,我就觉得你是我生命中的男人了。”
“我对天发誓,真的没有看到,全程都是闭着眼晴。”秀梅的话让邓老师捉急,忙着辩解。
秀梅不管他,自顾自地接着说:“由小到大都是跟在妈妈身边,她是一个思想传统的农村妇女,我受她的影响很大。妈妈身体不好,爸爸靠帮人家做零工赚钱养家。家庭的贫寒,使我和姐姐很小就会看别人的脸色,哪家对我们好,我们就会加倍奉还;哪家对我们不友善,我们就不去他们那里玩。”
秀梅的话像是一把小刀,把邓老师内心深处隐藏的伤口重新割裂,那种慢慢渗出血来的痛是如此的清晰。往事一幕幕清晰如昨日,当年不堪回首的成长经历又再次浮现,秀梅的话让他感同身受。他没有说话,只是更紧地抱着秀梅的肩。
秀梅感觉到了邓老师的温度,抬起头看了看邓老师,再靠回他肩上。秀发撩得他耳根痒痒的,禁不住摸了一下耳朵,手碰到了秀梅的发卡,内心一激灵,有些自责地说:“都是哥不好,上次说要买个新发卡给你,到现在都还没有买。你不是说要逛街吗?今晚就去买一个新的给你。”
秀梅拉住邓老师说:“你听我把话说完先。”
其实秀梅的心,他又怎么可能不知呢?从她今晚说的第一句话开始,他就隐隐约约感觉到了,到她把话挑明后,他是既激动又有点不知所措。老天爷你真能折腾人,总是在我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后又横生枝节,并且都是我难以跨越的坎!他内心痛苦,矛盾,如果秀梅在他爱上林茵茵之前说这番话,他会毫不犹豫抱起秀梅,与她海盟山誓。不可否认,他是喜欢秀梅的,可是迫于世俗,他又不敢向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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