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只能咬紧牙关,一个字也不叫出来。
待她来到小区门口外,那辆面包车已通过第二个红绿灯,正往西驶去,很快就在
tang她的视线里消失不见了。
适时,一辆电瓶车在身边经过,时檀冲过去,双手张开,将人拦住,示意了一下脖子上那张还没有取下的工作证,大叫一声:
“警察,征用你的车!”
没等车主反应过来,她冲上去,将人从车上拎下来,绕开追了过去,没顾人家在后面骂骂咧咧。她现在只想跟踪他们,以确定他们的藏身之地,然后再研究救援计划。
可追过了两条街后,她就再没办法在车来车往的马路上找到那辆面包车了。
她只好停下来,启动了手表上的定位跟踪系统。
这不是普通的手表,是她加入刑警组织之后,组织上配给的电子联络设备,以供两个搭档之间互相确定位置。小白手上这一块,是她去揩油揩来的,只要启用追踪方案,它能显示相对精确的地理位置。
本来,按照这个指示追,她一定能把他们的落脚点给找出来,可没想到,在追了一段路之后,一辆不起眼的小轿冲她撞了过来,眼见得就要命丧车轮,时檀只能弃电动车,往路边滚去。
砰,一声巨响,车毁,人伤,时檀在地上滚了几滚,重新站起来再看手上的表时,已失去了儿子的信号。
很显然,那边的人,已经发现手表有问题,而那辆逃蹿而去的车,怕是他们的同伙。
“有没有事?”
边上,有好心的路人,关切的围过来问。
时檀一摸脸,发现有血水在往下滴,又一摸口袋,才记起手机没带。
“这位大叔,能借用一下手机吗?”
她无暇顾及出血的脸孔,用一种异常沉静的声音向路人求助。
那位大叔把手机递了过来,她道了一声“谢谢”,接过。
头绪是混乱的,她想着那样一个问题:
该给谁打电话?
方桦?
告诉她小白被劫走了?
不!
方桦能力有限,救不了小白……
老师?
不,老师不在国内,即便他在国内,也无济与事。
祁继?
她捏着手机,迟疑了好一会儿,想到了那天晚上他救过她。这人手下有一批能力非凡的狠角色,又是小白的父亲,小白遇上危险,他是该出面和她一起商量着解决这件事。可是,她怎么能让他知道小白的存在?
但如果不通知,遗误救援时间,小白的生命就会遭到严重威胁。
怎么办?
她的心,有那么一刻是凌乱而犹豫的。
而后,灵魂深处有个声音突然冒出来痛斥起她:
骆时檀啊骆时檀,那是你儿子,是你身上掉下的一块肉,难道你就能为了掩饰那样一个事实,而置你的儿子于危难吗?这就是你爱他的表现吗?
时檀吸着气,咬了咬唇,心一横,到底还是把那个号码给拨了出去——
祁继的号码很好记,尾号为1018,这个数字对于她来说,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想不记住都难。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机械化的回复就像突然之间一桶冰水从头浇下,令她的心一下结冰,一抹讥讽的笑弧被弯了出来。
也罢,这是老天不想让他们父子相认。
她挂下,速度拨了另一个从来不记,但已记在心里的号码——三哥的号码!
一定要拨得通!
一定要拨得通!
要是联系不上三哥,她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还好,手机是通的,嘟了三下之后,三哥接了,很快,属于三哥低沉的声音送了过来:
“喂,哪位!”
她的喉咙一紧,咬牙吸了一口冷气,鼻子里似灌醋一样的酸涩难捺,声音更是哑涩的:
“三哥,是我!”
待续!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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