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洛阳朱鲔上表称臣。身在衙县的左辅都尉公乘歙在接到建世皇帝陛下的诏书后,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即选择了投降。
至此,左冯翊、右扶风的高级官员都表示归顺,刘钰初步安定了三辅地区。
按照皇帝的命令,公乘歙应该接受征北大将军田况的指挥。
田况原本是征北将军,皇帝刚刚加封其为征北大将军,同时被加封的还有夏阳,为征东大将军。虽然只是加了一个大字,但地位提高了一大截。大将军者,可节制数路将军,位在诸将军之上。这样他们指挥各路将军就名正言顺了。
公乘歙是都尉,属于地方武职,辅助太守主管军事。因为赤眉军进入关中,身为左冯翊的军事长官,他动员了整个地区的全部军事力量,将整个左辅都军事化了,这使他的军队规模急剧扩大,如今手下已有十万大军。
反观征北大将军田况,直属军马不过两万,一半在临晋,一半在河东。就算加上屯田校尉王硕的一万人马,此时他能调动的军队也只有三万,远远少于公乘歙的兵马。
这使两人的实际权力产生了倒置,公乘歙自然是不太服气,虽然皇帝明令其受田况指挥,左辅都尉却不甘心居于其下。
田况命他急调军马入河东,公乘歙以粮草不足为由一直拖延,在衙县屯集大兵不动。
这一天,公乘歙正在衙县和众将领议事,忽然听到门外喧哗,卫兵急急忙忙地跑来,叫道:“都尉,征北大将军来了!”
公乘歙吓了一跳,连忙起身迎接,还没出门,田况已大踏步地走了进来。
他的身后是一个铁塔似的壮汉,正是屯田校尉王硕,王硕身后有十几名卫士,个个都是彪形大汉,手扶刀柄,杀气腾腾。
公乘歙行礼道:“拜见大将军!”
田况直接走到上位入座,说道:“陛下命我总督北线军事,以后须与诸位合作,可我与你们还没有见过面,今日特地来和诸君认识一下。”于是命诸将都报上名号。
田况道:“如今河东军情紧急,急需增兵,公乘都尉以粮草不足推托,说无法调兵。。。”
公乘歙忙道:“大将军,不是无法调兵,而是尚需些时日,末将正在加紧征集粮草。”
王硕一声厉喝:“大将军说话,焉能容尔插嘴!”
公乘歙见他威风凛凛、气势逼人,吓得立刻闭上了嘴巴,不敢再说话。
田况又道:“河东事急,不能再等。我知都尉忠心为国,事务繁忙,今特地前来,代都尉征粮调兵。”
说罢命卫兵收了虎符令箭,正要下令,帐下一个大汉站了出来。
此人姓石,是公乘歙的心腹,不仅对他忠心耿耿,而且是他手下的头号猛将,目下是一个侯官。
石侯官说道:“大将军!都尉说了,再过几天就发兵,大将军何必发急,非要现在调兵?我们大汉官兵调动,什么事都得考虑周全,按着程式走,不像你们赤眉军说走就走!都尉乃皇帝陛下任命,要想罢免,当然也得皇帝陛下下旨。大将军凭什么一来就收都尉的兵权?”
田况沉声道:“我们赤眉军,你们是大汉?哼!你说的是哪一家的大汉?你到底是哪一家的臣子?”
“我,我不过是口误嘛!”石侯官知道说错了话,连忙辩解。
田况哪里还容他辩解,厉声道:“把这个旧朝的逆臣给我斩了!”
王硕一个大步就迈到他的跟前,环刀已经握在了手里,石侯官大骇道:“你敢。。。”
话音未落,眼前刀光一闪,鲜血喷溅,石侯官的脑袋咕噜噜滚落在地,帐下众将都跳跃躲避,连声惊叫。
田况道:“各位都是沙场上的猛将,竟如此胆小么?”
公乘歙吓得瑟瑟发抖,看着地上触目惊心的血水,一时说不出话来。
田况道:“我乃皇帝陛下钦命征北大将军,总督北线军事,节制诸路兵马,公乘都尉,本将军不能在此行权么?”
公乘歙的腿再也支撑不住,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伏首道:“谨遵大将军将令!”
公乘歙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糊里糊涂地丢掉了自己军队的指挥权,田况则毫不客气地接管了军务。
征北大将军雷厉风行,立即开始整编军队,将十余万士卒大半遣散回乡,只留下精锐之士。他命公乘歙率军五千去夏阳驻守,防备邓禹的回马枪。他自己则将其余四万人直接带走,回到河东郡。
屯田校尉王硕也率军渡河,与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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