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原刚走,城阳王刘恭的使者便到了,使者报告了新安被围之事,请皇帝示下。
皇帝不同意自长安发兵,而是派人去洛阳,督促大汉扶沟侯朱鲔发兵解新安之围。洛阳被刘钰养了一年,也该出出力了,二十万大军不能总靠弘农的七万兵保护。
况且新安有失,洛阳难保,朱鲔为了自救也得出兵。
除此之外,皇帝还给驻在洛阳的尚书任延君写了一封书信,也派人快马送去。
洛阳。
朱鲔收到旨意后沉吟良久,委决不下,将手下大将苏茂找来商量。
苏茂道:“若弘农汉军被击败,洛阳将孤悬关外,成为刘秀的口中食,依末将看,出兵救新安,就是救洛阳。”
朱鲔知道这个道理,问题是洛阳士卒当年被冯异打怕了,后来又遭到幽州突骑的冲击,损失了三万精兵,更是畏敌如虎,虽说后来在王虎的帮助下扳回一城,但是恐惧之心仍在,要是打出去,还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可是二十万人憋在洛阳城,也实在是说不过去,朱鲔是可以苟且偷生,但是他的威望因此受到损害,他要拢住洛阳大军的军心,也要树立起自己的威信。
自从汉军占据新安、宜阳,王虎阵斩景丹,击破幽州突骑,建世皇帝在洛阳的存在感突然增强。朱鲔受了皇帝封赏,认下这个老大,虽是权宜之计,但从法理上来说,小皇帝已经成了他的主人,也是洛阳二十万大军的主人。
朱鲔知道,有许多洛阳将领都曾偷偷给皇帝写信表忠心,任延君那儿更是人来人往,常有人去拜访拉关系,就连长水校尉王虎,那个年龄不足二十岁的小子,也与军中将领们十分亲近。
“这些人吃着我的,喝着我的,还惦记着烧皇帝的灶,随时准备转投过去,真是一群白眼狼!”朱鲔恨恨地想着。
如今他急于树立自己在军中的威信,加强对洛阳城的掌控,一场胜仗是最好不过的了。
朱鲔道:“我也想去救,可吴汉十万大军,还有幽州突骑。。。该怎么去救?派谁去救?”
苏茂道:“吴汉大军都在新安,我等只须袭其后路,断其粮道,攻占孟津渡,吴汉军便不得不退,如此也可不必与其正面对敌,免得大的损失。大司马,末将愿领兵前往。”
苏茂是更始政权中的一员猛将,刘玄登基后被封为讨难将军,曾经带兵平定方望、弓林的叛乱,后来被派到弘农阻击赤眉军,屡次与樊崇接战,却被赤眉军暴揍,想回长安却因为刘玄的倒台回不去了,只有东逃洛阳,投奔老上司朱鲔。
苏茂虽然曾败于赤眉军之手,但依旧是更始政权中比较能打的一位。朱鲔其实就想让他去,一是因为他是一员猛将,二是他的全家都在洛阳,不怕他带兵跑了。
苏茂领会了朱鲔的意思,主动请战,但是随即提出自己的条件:“末将要向大司马借一个前锋。”
“谁?”
“长水校尉王虎!”
羽林军战斗力强,王虎能打,在洛阳是公认的。苏茂借他可以理解,是要借助他超强的战斗力为自己壮胆。
朱鲔给了苏茂五万兵,这已不是一个小数目,但其中包括王虎的五千羽林军,洛阳实际出兵是四万五千。
王虎来洛阳是客军,本不受他们统领,但名义上朱鲔是小皇帝钦封的镇东大将军,有权力调动他。
王虎接到将令后,将命令向自己麾下的五千羽林军将士传达,传达到各曲的屯长,一曲三屯屯长任尚就来找他了。
任尚加入羽林军已有大半年,开始时大家都认为他一个公子哥,绝对吃不了羽林军的苦,没想到他与士卒同吃同住,一同训练,半点也不搞特殊化,渐渐得到大家认可。而他又是军中少见有学问的人,系统学习过兵法,王虎常让他给大家讲课,任尚也不推辞,凡自己懂的知无不言,日日与袍泽研讨兵法,钻研带兵之道。
这大半年下来,任尚脱了几层皮,整个人黑了许多,也壮实了许多,因为在军中表现出色,被提拔为屯长。
任尚找到王虎,说道:“校尉,末将思来想去,这么大张旗鼓向孟津行军,恐怕难以成功。”
王虎知道他很懂兵法,便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呢?”
任尚道:“苏将军的意思,是不是要我军一直向北,经平仓,过邙山口,然后直插孟津渡,发动袭击,烧毁敌船。”
王虎点了点头。
任尚道:“末将久在洛阳,深知此处地理,邙山横亘于洛阳以北,绵延数百里,将伊洛之地与大河分开。邙山在洛阳以北的平仓附近中断,形成一个四十余里的豁口,名曰邙山口,邙山口以东为邙山,向西便是中条山余脉。从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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