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队,保安队,农民队?”黄历十分不解地问着赵维光,经过几件事,双方的关系亲近了许多,说话也就相对随便了。
“我何尝想这样划分。”赵维光苦笑着摇头,“虽然溃散的保安队,还有当地自动起来抗日的农民,都是由我们陆续收容的。但起初他们谁也看不起学生,都不愿和学生编在一起。所以,才会各自成队,虽然之后他们对学生的印象有了很大改观,但再想打乱重组,却又遭到了强烈抵制。为了避免分裂,我也只好暂时放弃这个想法,先维持住整个游击队的团结与合作。”
黄历点了点头,赵维光说得简单,事实上肯定经历了不少困难,看得出来,他也很无奈,很着急,“那起码你们对外不要再自称学生队才好,这样才有利于大量吸引新队员,力量大了,说话才有分量。”
“我们已经在这样做了。”赵维光很感激黄历的提醒,“队里也吸收了不少军人和农民,可这应该是个较长期的过程,我感觉有些队员还是书卷气太重了些,不能很好地与那些不同身份的人交往沟通。”
北平游击队的活动,虽然给予日军的活动以威胁和损害,在整个抗日战争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功绩。但他们的本身,也不是没有缺点的。譬如,就纪律说,有的固然很好,能取得人民的信仰崇敬。有的却是不大高明,甚至会惹起人民的误会,以致影响到工作的效率。就组织方面来说,更是零乱。各自为战,很少广大的联系,使袭击敌人的范围缩小。
由于这场土匪来袭的意外,黄历耽搁了返回的时间,只好又在村子里呆了大半天,才在游击队派出的向导引领下,绕远走另一条路返回山外。
在这大半天的时间里,黄历没有光睡觉,而是四处走了走,观察着这支游击队,这也是为沈栋和武秀兰负责,另外,他也有更长远的打算。
在游击队里,黄历看到了青年学生们那种深切的爱国热情,那种渴望对侵略者决一死战的悲愤情绪。特别是他们唱着《义勇军进行曲》,“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一切“不愿做奴隶的人们”,面对强敌,渴望“起来,……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渴望“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那种时代感情,只有身临其境的人们才能理解,却正是广大爱国青年的心声。另外,在这支游击队里,还有许多流亡关内的东北籍学生,每当在一起哼唱“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哼唱起“五月的鲜花开遍了原野,鲜花掩盖着志士的鲜血”时,常常泪流满面,激愤难抑。
尽管他们力量还不大,尽管他们还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和不足,但却是一支有希望的部队,黄历在心中暗自下了结论。他们有知识,有热情,有爱国心,有不怕死的精神,假以时日,必定能在战火中成长壮大,这是基本可以确定的事情。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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