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了好几道,血珠从破口慢慢的往外渗出来,她一点都没觉得疼,一迭声的唤人赶紧将太医再叫回来。
现在寿康宫可再也经不起折腾了,哪怕一丁点儿也不行。
要是公主真有什么三长两短,马尚宫毫不怀疑,从谨妃往下数,有一个算一个,寿康宫没有一个人能逃得过皇上的清算。
寿康宫乱成一锅粥,太医又被小太监十万火急的请了回来救治玉玢公主,幸好公主也不严重,也是受惊心悸一时闭过气去了,太医替公主按揉了两处穴位,又用了一点药油,玉玢公主就醒了过来。
可是谨妃那边更让人放心不下。不知她是不是想起了淑妃的事,总觉得皇上要用对待淑妃的手段来对她。
抱走公主,幽禁,然后说不定等着她的就是赐死。
她喊着叫着要公主,可现在谁还敢把公主带到她跟前来?见不着女儿,谨妃的情形越发狂躁不安,她这情形让太医看见又是一个麻烦,可是又不能不让太医来诊治。
好在太医也是有眼色的,看着谨妃这状若疯颠的样子居然一个字也没多说,又开了一副安神的汤药。
等好不容易将谨妃这里安顿下,宫女慌张的来禀报,玉玢公主身子抽搐,眼看着又喘不过气来了。
马尚宫眼前一黑,差点儿没晕过去。
幸好太医还没有走,又急急的赶去玉玢公主处。
马尚宫心都凉了半截。
谨妃再靠不住,也依旧是寿康宫的主心骨。玉玢公主就更不用说了,这位病骨支离的公主是寿康宫所有人安身立命的根本。这两个人哪一个出了事,寿康宫都要完。
李署令也被请了来,他一来,连马尚宫在内,寿康宫上上下下的人都象看到了大救星。
在李署令面前,马尚宫说话就无须顾忌太多。她知道李署令太精明了,在他前面想隐瞒实情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再说现在不是隐瞒实情维持体面的时候,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住谨妃和公主。
其实就算她不说,李署令心里也对背后隐情了解个六七分了。等到诊脉问话之后,事情真相李署令就差不多都有数了。
马尚宫心里发慌,瞅着旁人不在意,压低声音急切的问:“李大人,我们主子和公主……没大碍吧?”
马尚宫声音有些抖,她是真怕,真后悔。
怕寿康宫这片天要塌了,后悔自己当初不该选了谨妃这么个蠢货投靠。
想当初,其实她也有机会去伺候贵妃的。那时候贵妃还不是贵妃,只是才刚得宠,位分不高。她虽然觉得这位主子能够出头,却没有下死力去争夺进萦香阁效力的机会,结果这个天大的便宜就被方尚宫给捡了去。
看看人家现在过的什么日子,再看看她现在,提心吊胆朝不保夕,真是没法儿比。
马尚宫现在已经歇了争荣夺势的心,她只想保住性命,不跟着寿康宫这条破了口子的船一起沉下去。
“病不算重,公主也是受了惊吓,现在已经没大碍了,不过她身旁时刻不能离人,这种惊厥心悸只怕还会再反复几次,尤其是夜里,灯不要熄,还得多点几盏。”
马尚宫急忙点头应了。
“至于谨妃娘娘……”李署令顿了一下,马尚宫会错了意,忙说:“李大人有话就请直说,千万不要客套见外才是。”一面说着,一面将装了金珠的荷包递过去。
李署令摆摆手:“不是客套。谨妃娘娘这病症来的急,说轻不算轻,说重也不算重……”
如果真不算重病,李署令又何必说的这么为难。
马尚宫心里发紧,她本能的觉得,谨妃这病只怕不怎么好医治。
至于李署令说“精,神、魂、魄、心、智、思、虑”这些词儿马尚宫没怎么听得懂,但是接下来李署令说的话她就明白了。
“谨妃娘娘的病纯是心病,忧、惧、怒、悲、思,都能伤五脏损六腑,心神为邪祟所侵,而金石汤药对心病都起效甚微,所以我说这病说轻也不算轻。也有俗话说,心病还要心药医,只要娘娘自己能放宽心怀,平心静心,这病也就不算什么。”
李署令话说得很透,马尚宫一听就直点头。
可不是吗?谨妃这病就是吓出来的。忧惧怒悲思占全了,吓得都起了高烧迷了心窍了,这病怎么看也不是小病。
“李大人,恳请您一定想想办法将娘娘治好。”马尚宫恨不得给李署令跪下相求。
谨妃要真没了,她们这些人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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