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的那些个兄弟,虽说没有在京城为官的,好歹也有封地,即便没有大的作为,富贵一生都不成问题。
和太上皇同仇敌忾的裕亲王,更是在京城生活了一辈子。
当今皇上的那些兄弟也都有自己的封地,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
到了南宫治这里,一改南宫家的家风,直接要南宫昊的命。
兄弟间相互排挤,碾压,明争暗斗,都可。
就是不允许要对方的命。
冯公公端走棋盘,换上香茗,四个人围坐在一起,也不分君臣父子,就像朋友那样,喝茶聊天。
“老六太凶狠了些,若是以后这孩子当家做主,不只是这些兄弟,怕是整个北晋都会改变。”太上皇是真的担心。
手足兄弟尚能下得去手,那些平常的百姓和满朝文武,岂不是成了蝼蚁?这样的人能把北晋的江山管理好?
庆元帝喝一口茶,道:“这个小畜生,不知何时改了性子,就敢对自己的兄长下狠手。”
要知道,雇那些杀手,接了银子,都是不死不休的。
“若是把这心思用到安邦定国上,未尝不是一把好手。”
现在不分尊卑老幼,就是在聊天,郭首辅便以亲家的身份发表谈论。
尽管大家都很熟了,又是相互信任,相互了解的,郭首辅还是小心谨慎的说每一个字,生怕说错了,惹怒面前三个人中的一位,自己的项上人头便会不保。
郭首辅之所以能在朝堂上主事这么多年,除了一心辅佐庆元帝外,小心谨慎也是他的立足之本。
皇上和太上皇看重自己,自己不能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和斤两。若是头脑发热,失去了方向,离死便不远了。
有些该遵守的必须要遵守。
就像现在,人家一家三代聚在这里,自己本身便是外人,人家没有把自己当外人,自己却不能不把自己当外人。
南宫昊现在有些窘迫,尽管面前的是自己的爷爷和父亲。
皇爷爷还好一些,父皇的性子就有些捉摸不透。
小时候,父亲性子冷淡,自己又是个感情内敛,不善表达的,就是有心和父皇亲近,也没有机会。
倒是皇爷爷,最是爱和孙子们打闹,从小到大屁屁上没少挨皇爷爷的巴掌,却最是和皇爷爷亲近。
“你这个龟儿子,就是个窝囊废,是实力差还是缺心眼?怎么连这样一个废物也搞不定?”
庆元帝对着南宫昊便是凶狠的欠揍的语气。
太上皇翻了个白眼,这是哪来的直男渣爹?自己怎么就养了这样一个废儿子?
一脚踹过去:“怎么给我孙子说话呢?那是你亲儿子!”一如竟往的护犊子。
在朝堂上对着满朝文武都没有这样过的两朝帝王,凶起儿子来一个胜似一个。
庆元帝:我还是你亲儿子呢,怎么不见你和我讲温柔?
官大一级压死人,谁让人家是太上皇呢。
南宫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看着皇爷爷收拾父皇,心里美滋滋的。
不过,父皇说的还是有道理的,自己就是窝囊废,连个废物都搞不定。
若不是祖训上不允许兄弟间相互杀戮,南宫治早死了八百回了。
当初在二郎山便被南宫治算计一回,若不是遇到烟儿,怕是世上早就没了南宫昊。
在顺德府,烟儿又差点被南宫治害了,就是东瀛人,和南宫治也有勾结。
不过,这些不能当着皇爷爷和父皇的面前说出来。
南宫昊相信,就是自己不说,南宫治所有的作为,怕是逃不脱皇爷爷和父皇的眼睛。
眼看着皇爷爷的脚又伸了过去,南宫昊淡淡的笑道:“皇爷爷点到为止,若是父皇有个好歹,明日上朝被群臣笑了去,父皇在朝堂之上还如何立足?”
南宫昊这一句话说的,好似庆元帝是用面捏的。
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郭首辅,也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
庆元帝无语,这是自己的父亲,自己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忤逆父亲不是?
太上皇的脚收了回去,嘴唇轻不可见的瞥了一下,轻笑道:“也罢,看在昊儿的情面,饶了你这次,若是再亏待我的皇孙,有你的好看。”
“儿子知道了。”
庆元帝又把目光转移到南宫昊这里:“昊儿,刚刚为父和你说话呢?”
南宫昊淡淡的道:“父皇的意思是昊儿也像六弟那样,杀戮亲兄弟吗?”
这傻孩子,刀都驾到你们夫妻脖子上了,还需笑脸相迎吗?
“过去父皇可不是这么教我们的,你说过,皇家最忌讳兄弟手足相残。”
屋内,气氛诡异。
庆元帝就差命南宫昊去和南宫治决斗了。
难不成自己眼拙,看错了南宫昊?昊儿原本就不是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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