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晃过,那些告状的,还有过路的,再加上看热闹的,呼啦,跪倒一片。
江紫烟扶额,亮出官印不是为了让人朝拜,只是让人相信自己是当朝货真价实的官员。
“站起来回话,”江紫烟站在马车上,一付居高临下的模样。
众人跪在地上,相互观望。
京城谁不知道,一品护国候是当今楚王殿下的王妃,曾经跟着楚王殿下上过战场,立下了战功,皇上破例封了一品护国候,是北晋开国以来第一位一品女官。
这是和首辅大人平起平坐的大官,这些个小老百姓,敢站着回话?
本想在宫门外拦截一位能和皇上说上话的官员就好,谁成想拦了一品护国候的马车。
一品护国候有空闲管自己这些破事?
如今已经跪在地上了,能说不麻烦你老人家了吗?
等等,
似乎刚才说话的是个少女,老人家是不是有点过了?
楚王殿下的王妃,自然是个少女了。
前些时才大婚,然后就上了战场。
当时,光是陪嫁就摆满了半个京城,羡煞多少京城女子。
现在,人家凭着军功,坐上了一品护国候的位子,这位子可不是容易就得来的。
众人跪在地上,心头一万匹黑山羊跑过。
忐忑中,江紫烟道:“你们站起来回话,若是跪着,本候就不受理你们的案子了,你们该到那个衙门就到那个衙门去吧。”
做势就要退回车里。
当朝一品当街审案,就是大理寺的官员不过是个三品官。
这样好的机会若是放过了,怕是下辈子也没有了。
“草民有冤情!!!”胆大的一个妇人站了起来。
旁边一个瘦小的汉子,拉了自己婆娘的衣袖:“快跪下,别人都跪着,就你有能耐?枪打出头鸟,知道不?”
那婆娘朝着自己汉子揣了一脚:“没听到王妃让我们站起来吗?听你的还是听王妃的?你比王妃有能耐?”
江紫烟在心里为这妇人点了赞:“有气势!没丢我们女子的人。”
看来,那个时代也不缺女中豪杰。
“就你了,过来!”江紫烟豪气的指了那婆娘,到这里这么长时间了,见过不少的豪爽女子,还没见过敢打自家丈夫的女子。
江紫烟想进到车里拉出南宫昊,让这位当朝王爷见识见识民间的女豪杰。
没等她回身,那婆娘已经到了马车前。
“民妇赵李氏给王妃见礼。”说罢,鞠一躬。
这倒是个会来事的。
“有什么冤情说出来,本候为你们做主。”
江紫烟一直在人前自称本小姐,如今称作本候,就是把自己的身份亮了出来。
南宫昊在马车里迷了眼,脸上一层寒霜覆盖。
这个小媳妇,若说是王妃,莫不是怕别人不知道你还是一品护国候似的。
想着江紫烟说的也没错,自己在一旁腹诽什么?
“王妃侯爷给草民做主哇!!!”这赵李氏还是个大嗓门,开口就嚎上了。
不只嚎上了,还嚎的人耳膜发颤。
“停!”本小姐让你诉说冤情,怎么还嚎上了?
“停下,先别哭,把冤情说出来,本候才好给你们伸冤,若是不说清楚,本候可就不管了!”
赵李氏抹了一下眼泪,道:“王妃侯爷,民妇夫妇有一女儿,名唤琼娘,现年十二岁,前几天到巷口买针线,直到现在没回家。”
“失踪了?!”
“正是,……”
“没到卖针线的铺子去找?”
“小女多时未归,民妇到巷口找寻,卖针线的铺子那天原本就没开门。”
这是到别的地方去买东西,走远了,迷了路?
江紫烟有的没的想着,赵李氏又说话了:“民妇到别的铺子去找,都说没见到小女,后来,报了官,官老爷说这点小事情,不值得出动三班衙役,直接把民妇赶了出来。”
这是那个衙门的狗官,敢这样敷衍百姓。
“是啊,王妃侯爷,我家女儿也没了,报了官也没人管,这还让我们活吗?”
“草民的女儿也没了。”
“……”
众人见江紫烟仔细倾听赵李氏的诉说,纷纷站起来,围着马车七嘴八舌起来。
“夏阳,带着这些人到一旁的字画摊子上录口供,录完后送到护国候府去。”
江紫烟听说都是走失了女儿,和自己的猜想不谋而合,便吩咐夏阳带人录口供。
江紫烟坐到马车上,南宫昊正在闭目养神。
“我说王爷,难得有这样的案子让烟儿练练手儿,您老给参谋参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宫昊缓缓睁开眼,“这么多幼童失踪,到让本王想起好多年前的一起幼童失踪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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