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宋如是慢悠悠的饮着茶。如此上不来下不去的,也没人给搭个话茬子。
这丫头也是个能屈能伸的,既无人搭话,索『性』咽了口唾沫,自顾自的了下去:“娘子原不让奴婢来的,怎奈娘子素来碰不得飞絮,一碰之下便会浑身起红点。奴婢自伺候娘子,实在不忍娘子受苦。是已奴婢便厚着脸皮来了,少夫人莫怪。”
李诃这院子大致分做三处,两人正屋自是居中,围绕着正屋东西两处各有几所厢房。西面那处厢房原住的是伺候李诃的厮仆役,自宋如是嫁过来后仆役厮去了外院,那房子便腾出来住了宋如是陪嫁来的丫头婆子。
东面那处厢房前有回廊,后有青竹。挨着墙边几根长的竹竿架上,爬满了花藤,稠密的绿叶衬着紫红『色』的花朵,又娇嫩,又鲜艳,远远望去,好像一匹美丽的彩叮簇原是李诃煮茶分茶之所。
而后院厢房最是清幽安静,素来便是客居之地。
如今这魏弋儿想法设法要住这东面厢房,动机不但明显还有几分与自己当面打擂台的意思。
“无妨,我这就使人把娘子东西都挪过来。”宋如是放下茶盏笑道。
“谢过少夫人。”娇俏丫头帕子也不『揉』了,欢喜地的回后院去了。
“娘子,这表姑娘的心思,你瞧不出来吗?她若是住了东厢房,日日与公子得见,一个看不住或许就让她钻了空子。”春花拧着眉『毛』急声道。
“春花,你是信不过你家娘子,还是信不过你家郎君。”宋如是心思急转,这姑娘家败来投亲无可厚非。若是表妹与表哥有了情谊她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贵族公子和落魄表妹,或许还会被传为一段佳话。
至于始作俑者齐氏,人是她宋如是领进门的,住处是她宋如是给安排的,出了事,关齐氏何干?
即是与旁人无关,那就只能是她宋如是自己的问题了。身为正妻,一个不防,让人鸠占鹊巢,只能明她的无能。
但自己若是连魏弋儿这关都过不了,日后如何在刺史府立足?
这魏弋儿虽是有着几分才情,但终究急功近利了些。她若是安安稳稳老老实实的呆在客房,或许还会多个一两分胜算。
可她如今这幅模样,当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她既亮出了牌面,宋如是自是乐于接眨
“我自是信得过娘子和郎君,但这表姑娘摆明了就是存着心思来得,不怕贼偷还不怕贼惦记吗?”春花瞧着宋如是一副淡定模样便愈发着急起来。她拧着眉『毛』,凑近宋如是低声道。
“春花无妨,我自有打算。”宋如是安抚的捏捏春花圆圆的脸蛋。
春花虽是焦急,但瞧见自家娘子风轻云淡的模样。心知娘子应是有了主意,娘子往日里行事极有章法。她也就放下了心思,忙碌起来。
夕阳西下,琴声悠扬。李诃踏着琴声归来,那琴声萦绕在耳旁,音调婉转缠绵似有道不禁的情意。
而他跨进院门后,琴声又戛然而止,只留下余音袅袅。
他只瞧着东厢房的门帘一动,就着夕阳,有一倩影对着李诃遥遥的行礼。
李诃抬眼瞧过去,那人整个人都处在夕阳中,浅红『色』的阳光给她周遭镀上一层柔和的光芒。
她样貌似是极美又似瞧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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