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出来,但如此长的时间,如此多的货物,这五福绸缎庄岂不是成了成衣铺子。
“那人生得极为清隽,话间又斯文有礼。他像是个通情达理的读书人,又像是寒门里的西席。可他的手段又不是一般的读书人能够比拟的。”郝掌柜细细回想着第一次见到那饶情形。
当日那人穿着一袭青衫,一丝不『乱』的发间簪着一枚玉『色』的祥云纹发簪。他和颜悦『色』,如春风拂面。
与郝掌柜话之时总是面带着笑意,神态谦和又认真的听着自己话。当时他心中庆幸,竟然遇见了如此品相的主顾。
可到后来他心中越恐惧,无论自己如何的推脱,这人总是轻笑间就谈成了下一笔的买卖。不费一兵一卒,轻言细语间便谈成了这无数个买卖,这人又如何能不让人觉得恐惧。
“这人行事如此诡异,当真让人闻所未闻。你与这人可手写了各项契约?”无论如何这白纸黑字的契约,他总不能抵赖了去。
“契约自然是签聊,姑娘你瞧。”郝掌柜从怀中取出了厚厚的一叠契约,像是拿着一叠子的炮仗心翼翼的递到春花手上。
“李佑生?这字倒也写得极好。”春花看着契约上的笔迹,不由夸赞道。不过这契约上的名字,她倒是从未听过。
“这人我之前也从未见过,今日便到了交付一百件绸衣的时候,春花姑娘不如先躲在里间,暗地里瞧瞧可曾见过这人?”郝掌柜复又收起契约,转头对着门口神秘的道。
“如此也好,你便先去忙吧。”春花点头道。
接着郝掌柜匆匆而出,春花紧紧贴着隔帘,眼睛一眨不眨的望向店门口。不知过了多久,她的眼睛瞪的发酸,腿也隐隐作痛时,终于从店门口进来了一个人。
此人身着蓝『色』短打,头颅高高抬起,一双眼睛恨不得从眼底看人。他清了清嗓子,这才傲然道:“我家定下的一百件绸衣今日可是做好了?”
“昨日便已做好了,郎君可要同我去后院验验货?”郝掌柜仰头看着这人圆溜溜的鼻孔,笑着道。
“如此也好,不过我可是要把丑话在前头,若是衣服做到不合心意,莫是剩下的银钱,便是之前的定钱,你也是要一同赔给我的。”这人身量极高,与人话又仰着面孔,让人瞧不出他的神『色』来。
“那是自然,郎君这边请。”郝掌柜伸手擦了擦额上的汗,又不动声『色』朝着隔间望了一眼,这才引着那人往后院而去。
春花躲在帘后,只瞧见那人高高扬起的面孔和尖尖的下巴,旁的她并未瞧见。
但这人明显不是郝掌柜之前的那人。莫不是这两个人合伙下了一个套,一个唱白脸,一个人唱黑脸。
先是白脸的来到店铺当中先谈上几笔大买卖,而后由唱黑脸的出来,对着货物指手画脚,反正是百般的不满意。而后借着这个由头,退了货物,拿走定钱。
若是真是这般的话,那自家这绸缎庄可是危险至极,想到此,春花冷汗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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